“你忘
。”墨熄将江夜雪
书信卷起来，轻轻往顾茫额前敲两下，“玉简是他帮
修复，当时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你在他面前也已经不是
个叛臣。他向很聪明，尽管没人跟他解释前因后果，但想他也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
“……”顾茫没吭声。
墨熄顺手揉他发髻，“去吧，你也好久没和别人起热闹过。你想江兄吗？”
顾茫点点头。
“江兄也定很想顾帅。就是在他婚礼上，不管不顾为他吹曲凤求凰那个小疯子。他定很高兴你能过去。”
“不去战魂山。无论是君上也好，你也好，谁陪，都不会再去。”顾茫说着，抬起头，遥遥看眼战魂山方向，他口腔内还有梅子恬淡清香，可喉咙却是酸涩。他叹口气。
“在活着人眼里，已经臭名昭著，但不去战魂山话，至少在那七万个死去袍泽心中，还是那个问心无愧，干干净净顾茫。”
“这样就够。”
于是他们回绝君上，可最后却还是没有关起门来在羲和府度过个无人搅扰端午。
因为在节日前天，他们收到第二个人邀约。
平日里顾茫从来都是个鬼神不惧模样，但那天晚上，在惊怒雷霆和苍凉大雨中，梦醒之间他才显得那真实而又脆弱。
咬着梅子顾茫被墨熄盯得难受，他侧过眸来：“你老这看干嘛。”
墨熄沉默会儿道：“对不起，还是没能还你个清名。但如果你想去战魂山祭拜，也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茫打断。
“不去。”
顾茫垂下柔软纤长眼来，像是往事被撬开磐石
“这次又是谁？”
墨熄道：“江夜雪。问去不去他家和他起包粽子。”
“啊。”顾茫微微惊讶下，睁大眼睛，“邀你？”
“邀们俩。”
顾茫笑道：“他也不嫌是个恶人。”
“……”
“不管怎说，那些人都是杀，那些城都是打。手上有太多无辜之人血，八年前尚且清白时候，已经和兄弟们道过别，如今不想再去那里。”
墨熄倏地抬起头来，目光伤恸：“你是在保护他们时候，被迫沾染血。”
“别人并不会这想啊。谁杀人谁偿命，不然怎办呢？很多人因为儿子死在手里、丈夫死在手里、父亲死在手里，恨八年五年，日夜都想将绳之以法血债血偿。然后忽然有天，你们告诉他们，不是，顾茫是被迫，他不该是个囚犯而应该是个英雄——你觉得谁会信。”
顾茫说这些话时候，神情淡淡，像盏温得恰到好处薄酒：“墨熄，你有没有想过，你把他们最直接泄恨对象给拿走，那些人会崩溃。他们根本不会因为句解释个真相而放过……恨个人很简单，释怀太难。你都是战场上走下来人，你不会不清楚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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