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
没有懂你。”
他每说
个字，顾茫在他怀里
颤抖就越鲜明。而等最后这句话说出口，顾茫便在这瞬间像是要被什
压垮
，他瑟缩得那厉害，墨熄甚至能听
只句话,顾茫浑身都绷紧，他挣扎着，想要将墨熄把推开。可是手还未用力，就感觉到这个抱着自己男人在微微颤抖，墨熄沙哑道：“师兄，别再说什傻话，也别再做什傻事。”
顾茫几乎是有些无措。
这多年以来，他直都将自己伪视得很好，他筑起最坚硬蚌壳，让世人都只能看见他冷酷决绝，仇恨残,bao。可只觉醒来，他发现自己伪饰被刺得支离破碎，他最想保护那个人眼眶通红地出现在他面前，伸手触及他那颗无所遁逃柔软心。
他几乎是本能地否定：“墨熄——你根本只是知半解，再说事情与你又有什关系？早与你说过咱们俩不是路人，根本……根本……”
墨熄回应是把手抚在他脑后，嗓音浑沉，带着鼻音，他说道：“你根本就不是那样人。”
墨熄蓦地抬起脸来。
只见昏暗灯烛中,顾茫睫羽轻颤，继而缓然睁开眼眸,那双蓝眼睛深得像海。
他怔忡地望着墨熄，所有意识都还未涌上来，掌控他神情只有本能，于是那张清瘦脸庞是放松又柔软,像“顾茫哥哥”该有那个样子,温柔极。
“公主殿下……你怎哭……”
他叹息地呢喃着，可墨熄还未回答,顾茫那种做梦般神情消失，他逐渐清醒过来。于是几乎肉眼可见——错愕、惊惧、执着、残忍、悔愧……每种情绪都是他过去残片，潮汐般涌将上来，将他眼里温柔冲刷殆尽。
顾茫：“……”
他们像是隔着层冰面，外面墨熄要拥抱冰层底下顾茫。他无论玄冰有多冷，怎也不肯退却，于是冰层在点点地化开，点点地崩毁。
“你根本就不愿杀伐，不想征战。你也从没有想过要害，没有想过要报复任何个人……”
墨熄声音低低，方才顾茫睡着时候他在哭，如今顾茫醒，他却又不愿。顾茫受苦已经够多，他不想再让这个柔软而坚韧生命再为他担忧、替他难受些什。
“八年，顾茫，你很苦吧……”
待这些情绪都褪下之后,顾茫蓦地起身，将手从墨熄掌心里抽回，脸上是那种他早已戴习惯狠戾假面：“墨熄你疯？！谁让你来修罗间寻？你知不知道——”
可打断他是墨熄突如其来拥抱,这个男人温暖而结实怀抱将他牢牢拥住,像是要将他从冰冻三尺湖水之中捕捞，揉进他久违人间四月。
顾茫蓝眼睛下子睁大，他被墨熄这样抱着，太吃惊也太惶然,以至于竟忘自己原本想说些什。
墨熄紧紧抱住他,下巴抵着他发顶，不住地亲吻着、抚摸着他头发。
“已经什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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