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听说,羲和君找你喝过酒,你跟他说,你很累,你撑不下去……”
顾茫冷冷道:“君上派人跟踪?”
君上继续扇着青竹小扇,没有否认。
“君上这是何必呢。您已经卸军衔,削军权,羁留所有残部。”顿顿,顾茫道,“还判刑最好兄弟。”
“如今庶人个,折翼难飞,君上大可不必再在草民身上
顾茫抿着嘴唇,他手里还握着把收拢油纸伞,正滴滴答答淌着水。黄金台上什侍从也没有,顾茫自己将纸伞倚在廊柱旁,带着寒气,缓步走进台内。
“坐。”
君上示意顾茫。
“孤夜半虚着前席翘首以盼,总算把你等过来。”
顾茫在衽垫另边入席。
用钉胶,皆靠木头之间缓缓扣叠。在它周围,栽种着大片来自于东海仙岛龙舌玉兰,此花花色绯白相间,状若鲤尾,终年不败,香气馥郁且极为特殊。
正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历朝历代,只有君上最重视最信任臣子可以登顶于此,无数修士从小就被爹娘寄以殷切希望,望他们日后能得承君诏,带着旁人所不能企及荣华走上这九百九十九级上阶,从此提三尺剑,立不世功。
墨熄自己是立下天劫之誓后,才得到君上黄金台赐筵,成为君上“可信之臣”。所以他怎也没有想到,玉简带他溯回第个地方居然会是黄金台,更没有想过君上曾经在黄金台上召见顾茫。
未及深思,就听得君上淡淡道:“顾帅,你终于来。”
眼前光斑还在晃动,但已没有方才那般炫目。墨熄闭上眼睛又咬牙缓片刻,待他复又睁开眸时,他终于可以看清面前景象。
看他神情,除冷淡与落寞之外,他眉宇间还笼着丝淡淡疑惑。他仿佛并不明白君上为什要让他到黄金台上来,也压根没有想到君上会让自己到黄金台上来。
果不其然,过会儿,顾茫就问:“不知君上找,是有什要事。”
君上没有立刻答话,他摆弄着案几前红泥小炉,用青竹小扇子将茶汤烧得更旺,烫热蒸汽窜进湿冷寒风里,顷刻又被雨幕吞没掉。
在这疾风骤雨夜里,君上道:“顾帅,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孤。”
“……”
是雷雨之夜,看不出时辰。黄金台四周罗帷在风雨里被吹得聚散飘飞,犹如烟篆。君上背脊挺直,跽坐于衽席之上。
他身侧是雕绘着磐龙云海朱栏,幕箬竹半卷着,外头,bao雨滂沱,湍飞玉珠溅至黄金台内,但君上并不以为意,他把目光从几乎已模糊不可见青山远黛处收回来,隔着朦胧烛火,望向楼台入口。
墨熄随着他目光看去——
自时光镜之后,他又次见到八年前顾茫。但载史玉简里这个顾茫显得更为清冷,道惊雷裂空而过,闪电之光照亮顾茫脸庞,令他看上去竟有几分阴鸷。
“顾帅,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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