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
“……”
“你当年已经相信过他
次
。”
八年前
金銮殿上，青年将帅站在满朝文武之前，他出离得愤怒也出离得伤心，独自面对着环伺团虎狼。
当年墨熄颤抖声音仿佛穿过湍急岁月，再次抵至两人耳边。
“每次强行进入，身体都会受到极大损耗。……你在蝙蝠岛时候，应当就已经体会到。”
“……”
“羲和君，
与你相识也近半生，你血统纯粹，灵力惊人，是以过往无论再疲乏攻坚，你都没有展露过任何弱处。但是从时空镜出来时候，你灵流也罢，身体状况也罢，都已经削到极致。”江夜雪叹口气，“你知道如果你再贸然进入未修复完全载史玉简会怎
样吗？”
柔白指尖点寸地滑过那冰冰凉、散发着象牙色微光简牍。
“你可能会筋骨俱碎，也可能会灵核,bao走。”
太冒险。”
“怎？是会因为修复未全而知晓错误过往，还是会使得这些卷牍受到破坏再也没有完全修复可能？”
江夜雪看着墨熄，他很少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过这样心焦又失控神情，但此刻，墨熄那张因为连日煎熬而已经很憔悴脸庞上承载着太多情绪，竟让他看起来有些陌生。
江夜雪道：“你会受不住。”
“你知道，三大禁术之时空生死门，至今无人能够通彻复原，但是九州大陆其实有着无数通过生死门衍生而来术法和宝器。它们大多只是承习它最微末处细节，或者是个雏形还原——就像你刚刚经历过时空镜。”
——
“谁叛国？顾茫怎可能会叛国？！你们是疯吧？他坐拥朝大军时候不叛，他四面楚歌生死线时候不叛，他所有真心和热血都沤尽沤烂他最好年华都献给脚下这片土地你们现在指他成个叛徒？！疯吗？！！”
满朝
“必须进去，相信顾茫当年叛国是有隐衷。”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句话，而后屋内陷入沉寂。
窗外修竹摇曳，沙沙作响。
墨熄无疑是听清江夜雪话，他垂下眼帘，然而道：“……江兄。兜兜转转这圈，还是选择相信他。”
江夜雪宁静无声地望着墨熄，那双温柔黑眼睛似乎有些湿润。
墨熄眼神里迷雾逐渐散开，他望向搁在江夜雪小几上卷轴。
“载史玉简也是？”
“是。”江夜雪道，“时空生死门是源起，时空镜是复刻，而这些……”他汝瓷般白皙指节在几缘点点，“这些载史玉简，道理也是样。它们无论威力大小，究其滥觞，都来自于伏羲留下时空生死门之术。”
“关于这门禁术，所有传闻中都隐藏着道神谕——若有开启生死门者，将注定不得善终。时空镜、载史玉简没有生死门那种真正逆转过去能力，不至于能诅咒涉入者性命，但是……”
他顿顿，看向墨熄憔悴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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