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梦泽聪明、贤明、清醒、有能力。唯遗憾就是她生个女儿之身。但谁说这个遗憾对于君上而言,不是最大定心丸呢?
这滚滚红尘,女人是翻不出什风云来,得不到权、得不到势、也得不到拥蹙,只要这个女人日不嫁,她在世上最亲近男子就只有她兄长,也就是君上自己。
他对她最为心宽。
将书阁烛火拨亮,梦泽侧过脸,温声细语地对侍女道:“月娘,去给羲和君沏壶春茶。”
“是。”
墨熄再迟钝这回也该明白李公眼神是什意思,他不由地愠怒,转头去寻人,却见那老狐狸已经溜。墨熄无言片刻,叹口气走进殿内,到梦泽公主案前,问:“……你怎在这里。”
晚间清寒,梦泽身体又弱,披着件淡青色罩衣,轻咳几声,温言道:“王兄御体有恙,这几日直无暇批阅奏折,便来帮帮他。”
慕容梦泽作为介女流,却能跻身重华三君子之列,此事并非无理。
她对待子民宽仁清贤,通晓时局军政,于御国之道上见解不输男子。别看她如今弱质盈盈,那都是因为几年前给墨熄疗伤,落下痼疾,而在此之前,她术法也好、灵力也罢,都可谓是天赋异禀,教人望尘莫及。
现在,她虽然不能再去疆场前沿,不过依旧可以坐镇帐中。若不是九州大陆未有女子统御邦国先河,只怕君上都要给她封个官半爵,让她名正言顺地去做些实事。只可惜在大多数人眼里,女人毕竟是女人,合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那些才学也好,谋识也罢,贡献给自己当朝为官丈夫、父亲或者兄弟就好,姑娘家又有什好抛头露面。
月娘退下,未几端只茶盘来,里头搁着茶品点心,她布好,笑道:“羲和君慢用,婢子去门外守着。”
侍女红罗裙轻摆,退出去,书阁檀木门被吱呀声贴心地掩上。
墨熄在衽席上落座,问道:“君上怎样?怎突然就病。”
梦泽叹口气:“他不愿说,也不许神农台人对外多言,只道他前几日直卧病在床……不过没什大碍,今晨得允准,去探视过他,
所以慕容梦泽哪怕贵为金枝玉叶,国公主,但人们提起她来,说最多也就是“哦,那是羲和君板上钉钉妻子,只是还未指婚,还没过门而已”。
时势如此,君上也没办法,即使梦泽怀瑾拥瑜,德才兼备,他也不能重用她。不过,有些王权核心奏案他不愿下放给普通勋贵去做主,自己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放眼看,近亲兄妹除梦泽、宴平之外,就只剩个慕容怜。
宴平不用说,胸大无脑,十个贵公子,九个和她上过床,让她画春宫图可以,让她看军报简直是笑话。
至于慕容怜……别说他祖父曾有篡位之意,就冲着先君驾崩前曾认真考虑过要过继慕容怜当儿子,封太子,君上就绝不可能对他毫无芥蒂。
那剩下就只有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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