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顾茫看着成长,顾茫见过他所有狼狈、困苦、艰难,包容过他所有任性和不成熟。
在失去神识顾茫面前,墨熄或许是主上、是同伴、是羲和君。
但在他顾茫哥哥面前,墨熄就只是墨熄而已。盔甲和刺刀都被卸下,只剩颗血肉斑驳真心。
墨熄嗓音颤抖着,低声问道:“你既不恨……为什又要这样待?”
“这有什为什吗?就像你如此待样。”顾茫说道,“这只是们各自选择而已,就像你选择重华,而选择燎国。时光镜解咒说好,渡厄苦海,昨日无追——过去事情既然已经发
顾茫:“……怎忽然问这个。”
墨熄道:“不带你来,并不是不想见你,而是觉得你恨极,而也不知道该怎面对你。”
顾茫静须臾,周围很岑寂,唯有泠泠月色,簌簌叶声,就连嘲哳鸦雀叫声都显得如此渺远。
墨熄顿顿:“你是不是真直都在怨恨。”
“……怨恨你什?”清风月色里,顾茫白衣拂动着,潋滟如波,他收去在江夜雪他们面前那种吊儿郎当嘻嘻哈哈假面,裸露出张因为经历太多生死,而显得有些麻木、格外苍白脸,“怨你当年在落难时候,没有能够陪在身边?还是怨你在最需要拉把时候,只当是喝醉酒在撒泼开玩笑?”
跟过来做什?”
顾茫折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边噼噼啪啪打着路边野花,边接着道:
“江夜雪他们在山洞里解蛊,绝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既然这样话,越多人在外面吸引雾燕女王注意越好,只不过为防万,山洞也定要有人把守,但这个留下人显然是慕容楚衣比更合适。因为他是岳辰晴和江兄小舅,他更愿意、也更应该做他们最后道防线。”
他番分析说下来,朝墨熄笑笑:“所以你又何必因为不想见到,而那意气用事呢?”
墨熄不再说话。两人踩着枯枝碎叶,步步地往远处走,他们这时还没有撤掉自己身上隐藏灵力法咒,所以尽管能看到林中有些蝙蝠精在游走搜寻,却也并不担忧。
“……”
顾茫轻轻笑起来:“在时光镜里,你就追问过差不多问题。而无论八年前还是八年后,答案都是样。”
他抬起春絮般长睫毛,犹如罗帷上撩,皎然月华下子涌入他湛蓝眼眸里。顾茫那双再也不复昨日蓝眼睛看着墨熄。
他说:“墨熄,并没有为这些恨过你。”
墨熄倏地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顾茫脸。自他与顾茫重逢之后,他在顾茫面前几乎直都是强大,说不二,可是这刻,面对重拾记忆顾茫,墨熄又还剩什?
就这样肩并肩地走段,墨熄忽然道:“顾茫。”
“嗯。”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能不能跟说句实话。”
“嗯?”
“你是真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