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抬眼去看他，刚想低声道句谢谢，可话还在喉间，就听顾茫慢腔慢调地又说
句：“还是说羲和君已经娇弱到走不动路，需要
来背？”
那
句谢谢下子就堵住。噎在喉咙里，噎得连呼吸都有些困苦。
他原以为他们从时光镜出来后，是能稍有缓和
。至少他想与顾茫缓和，他想因当年错失而好好地向顾茫道个歉，想再试
“就是蝙蝠岛女蝠王。她叫雾燕。”
墨熄恹恹倦怠地：“……明明是只蝙蝠，怎
称自己为燕？”
“是啊，就是这般古怪名字。”江夜雪道，“们进塔时，雾燕正在地宫里闭关修炼至紧要关头，所以闹出那大动静，她也不曾出来。后来你毁她整座塔部族，楚衣……”道出这个名字后才觉不对，改口道，“小舅又将辰晴从她密牢里解救。你昏迷之后，她刚好结束周天，破关追出——幸好还有顾茫。”
江夜雪说着，看顾茫眼。
顾茫对待别人倒还算客气，竟还能像没叛变前似，朝江夜雪咧咧嘴。
毕竟只是转瞬。此刻他看着他，胸腔里剧烈搏动却点点地冷下去。
渐渐地，这种心情就被未知、被焦虑、被无措和被迷茫碾碎。
他在这须臾辰光里好像想很多，又好像他已经被折磨到遍体鳞伤已经麻木，脑子里昏沉沉半晌，最终思绪定格如此——顾茫恢复记忆，却愈发不像自己印象中顾师兄，反而疏冷厉害。
明明是他第个发现墨熄醒来，他却不起身，只由着慕容楚衣和江夜雪处理，自己竟把脸转开去，捧着杯热茶没事人似喝着。
墨熄看着他侧影，心里那种沉重越来越深。
江夜雪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得又把脸转回来，然后说道：“因为顾茫能独当面，所以们才能顺利脱逃，找到这处山洞。但雾燕她已经气疯，现在整座蝙蝠岛都布满啸叫咒，稍不留心就会被她寻到踪迹。在这里布隐匿符咒，暂时能避阵子，你先不用担心。”
墨熄抬手按着自己突突直跳太阳穴，缓会儿，转头看向还蜷在大麾里熟睡岳辰晴。不过十余天没见，岳辰晴瘦好大圈，原本有些圆鼓鼓腮帮子整个凹陷下去，脸颊线条显得格外伶仃。
墨熄问：“他怎样？”
江夜雪正欲回答，就听到顾茫声音：“你们有什话还是过来说吧。可以烤点火，吃点东西。”
明明心头万道疤痕，老茧遍布，却还是在这略有温情句子里蓦地悸。
江夜雪见他半晌不语，只盯着顾茫出神，忧心道：“羲和君，你还好吗？”
墨熄顿顿，把目光从顾茫身上收回来，竭力镇定道：“……好。”
过片刻，他因不想让江夜雪再多看出些什，所以错话头，问道：“……们……在哪里？”
“还在蝙蝠岛上。”江夜雪答道，“事情闹得太大，雾燕封锁整个岛屿，而们损耗厉害，时半会儿出不去。”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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