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喉结上下滚动——原来很多事情回头看，
切都早有迹象，只是当时年轻，没有读懂真正
顾茫，以至于这些预兆着未来细枝末节，他从前都错过
。
他蓦地闭闭眼睛，慢慢地松开顾茫手指，低声道：“……对不起。”
“你跟
道什
歉？”
“
“……”顾茫唇角笑意更深，他偏就有这种本事，他高兴时候，脉笑痕就能让人如沐春风，他不悦时候，春风便立刻化作冻雨。
顾茫抬手拍拍墨熄脸：“宝贝，包括你。”
手指尚未落下，就被墨熄攥住。
顾茫睫毛振翼，慢慢抬眼看着他：“松开。”
墨熄却并未松，他无疑是伤心，是绝望，然而这些情绪愈积愈深之后，就如浊云压境，逐渐地让他周遭气场变得偏执而阴沉。
“羲和君觉得瞒你什？”
顾茫问这句话时候,脸上神情说不出寡淡。笑容与顽劣都收去，锋芒与狠戾又还未出鞘,只这样看着墨熄，像个陌生人。
墨熄自然不能说“你是不是有意叛国而去”，于是他阖阖眼睛，低声道：“知道你仍对重华,对君上多有不满,——”
“别啊。”顾茫抬手，指尖触上墨熄嘴唇,他盯着他，忽然又笑，那笑容三分甜腻七分危险，浮于这张脸表面,“美人，人可以乱睡，话可不能乱讲。如今军衔已解,残部收监待判,兄弟三日后就要东市问斩，你这时候来跟探讨是否对君上不满，是想累得罪加等，愈发万劫不复？”
“……从来没想要这样待你。”
“你要怎证明。”墨熄捏着他指尖力道越来越紧，眼中跳动着明暗不定幽泽，“顾茫，事到如今，是不是只有与你同样出身人，你才愿意相信。是不是只有陆展星站在你面前，你才愿意倾听。”
顾茫神色不变，淡道：“羲和君说笑，顾某人不过贱奴个，从来都是你们不愿意相信，又有什选择权力？”
墨熄看着他脸，他惊觉顾茫此时就已与后来投于敌营那个叛将有样神态。
敛在眼底，已是决绝。
此刻顾茫，就像个立在悬崖峭壁边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堕下那万丈深渊而去。
“你现在没想过,不定将来不去想。最难消瘦美人恩,何况像你这美。”顾茫指腹顺着墨熄唇滑过，到他下颌,微微抬起来，“不得不防啊。”
“顾茫。”墨熄暗沉沉眼睛伤心地看着他，喑哑道，“对你，是真心。”
“你们这些权贵，就是平时赏赐人赏赐惯。赏珠宝哄女人，赏财权哄男人。这些都没有用时候，就干脆把自己真心也赏出去。哪里敢要？”顾茫叹口气，“人心都是会变，君上当年还对掏心掏肺呢，在为重华开疆拓土时候，是万万没有料到新君即位之后会这样待。”
顿顿，顾茫道：“看不透你们这些人。”
“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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