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碾成粉,再也回不来。
“其实你离开邦国,本也无话可说。”墨熄道,“但是九州二十八国,你为什偏偏要往最黑地方去。”
顾茫没有立刻吭声,过良久,他才低声喃喃:“……不知道。”
他听完墨熄叙述,却没
于是这场朝堂争辩,这顾茫最后搏,唯请求,也被君上无情地驳回。顾茫最终没有能够兑现诺言,他死人们得不到铭记,他活人们被羁押留看,他兄弟尸首分离,曝于东市三日三夜。
夕之间,什都没有。
墨熄当时并不在帝都,而当他后来捧着史镜,终于瞧见这段往事,瞧见顾茫磕得满头是血,瞧见顾茫哭着跪地蜷缩,瞧见顾茫从饱含希望到绝望,从激烈驳斥到失神无言……当他看到这些过去时候,顾茫已经走,切已成定局。
或许是因为执念太深。
那多年午夜梦回时候,墨熄都会梦到这幕,梦到顾茫恸嚎着撕心裂肺地以头抢地,满殿文武讥嘲脸,君上无情宣判落下。
才能确信这百年内都不会有哪个奴隶能再翻天,骑到老阶级主头上。
有人甚至在心中暗自狂喜,简直想为陆展星失策而欢呼振臂——若非此战之失,他们想整治顾茫和他奴籍军队,又哪有这容易?
这败来得太及时。
“不立碑,不国葬。副帅陆展星秋后问斩,撤主帅顾茫军衔职位。军队残部暂行羁押,以免,bao·动。”
这就是君上给那役最后审判与处置。
而在墨熄幻梦里,自己往往是在朝堂上,或许是因为他直在想,要是当时他在,切会不会不样。
又或者,如果他回城之后,能够及时发现顾茫萌生反意,切会不会还能挽回。
他那时候毕竟太傻,他自前线归来,分明看到顾茫堕落,看到顾茫伤心,但顾茫那时候游手好闲,副就此颓丧度日模样,所以他直都在担心顾茫蹶不振,却唯独没有想过顾茫竟然会叛。
他根本没有想过顾茫能叛。
顾茫路皆为他神祇,而他当时还很年轻,不知神祇终有日也是会崩溃,也会坍塌。是他把顾茫看得太过不可摧折,所以竟不敢信那个正直、热烈、笑嘻嘻师兄,那个好像什也击不跨,遇到再多困苦都能扛过去顾帅,这次是真心死。
沙场风云万千,其实并无百战不殆战神,但是慕容怜可以败、岳辰晴可以败、墨熄可以败,因为他们都是与王权站在处人,骨子里流着样血。
唯独顾茫不可以。
只要倒下次,权贵们就会拥而上,踩得他再也无法站立,再也不能抬头。
所以君上说没错。
“你命都是孤给,你有今日已是先君圣恩,你以为你命就能替这个败涂地军队换来场体面安葬吗?”冷酷嗓音自九阶高座上飘落,成压垮顾茫最后根稻草,“你无权与孤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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