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太薄。
墨熄要,他给不起。
墨熄给,他承受不住。
他最好位置,就是如现在样,站在瑶台边上,个阴暗不起眼小角落里,去看眼与自己无关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然后笑笑……
可是临到头,还是怯。
墨熄是天之骄子,是重华贵胄,是四代将门之后。
而他只是个小人物,这份爱意太沉重,他到底还是承受不起。
他知道墨熄总有天会成长,会懂事,会明白对他感情不过是年少韶华时冲动,辈子很长,能陪他走下去不会是个蹩脚又卑贱奴隶。
不过这些话,自己当年都好像没有和墨熄倾吐过,而现在他回忆起来——原来他那时候是在害怕。
头生根抽芽,又猛地拔出。
耳中旧言未散,眼前璧人成双。
顾茫时竟因痛心,身子都有些佝偻,他把扶住露台门框,低头喘息着。
他并不能太明白自己忽然回忆起来这些话语意味着什,也想不起来当时前因后果,盟约之景。
但这种痛……
可是顾茫笑不出来,他隐约知道自己应该笑释然,有种根深蒂固本能在保护着他,可他毕竟不是从前顾帅。
他笑不出来。
他别过头,不敢再看露台上情形,转身逃也似走到流水宴台边,站在这里缓缓自己阵阵抽痛心。
过会儿,来赴宴人越来越多,顾茫个重犯之身,直愣愣地孤身人杵在那里,不免引起许多人侧目。有几个与顾茫有血仇,眼睛直挂在顾茫身上,若不是场合有碍,他们恐怕都要冲上去将他生吞活剥。
顾茫慢慢缓过来之后,觉着有些不对。他往周围望圈,举目望去尽是张张冰冷仇恨脸,于是他手忙脚乱地从流水台上胡乱抓些东西揣怀里,像只人人喊打过街老鼠,仓皇逃窜,最后找个不起眼
好像说,就输得太惨,他有本就很少,不能再把颗真心赔进去。
他心对于贵族而言或许并不算什,可以伤害可以玩弄可以抛弃甚至可以将之踩为齑粉。
但对于他而言,这颗小小心脏,便就是这辈子,他全部家当。
所以墨熄可以爱,可以时冲昏头跟他玩禁忌。
但他是爱不起,命有贵贱,他虽不想承认,可人生如此,并非闭上眼睛就能回避真实。
以及当时心情,却如此清晰地刻在骨髓里。以至于他竟连呼吸都有些微不畅。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种痛不是毫无预兆,好像过去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天,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把墨熄以前许诺当真过。
尽管墨熄给他描绘未来是那好,记忆里那个年轻男人似乎要把自己辈子颗心个人腔热血和全部爱意都在瞬间许诺掉。
顾茫能感觉到,自己曾是想信。
想到发痛,想到发颤,想到支离破碎,想去握住墨熄手,想豁出去不管不顾就信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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