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
可你
，那你如果过意不去，就拿个卷轴记着，你把欠
都记下来，等你有出息再连本带利地还啊。”顾茫笑着去揉他头，“哎哟，公主殿下真是个斤斤计较傻瓜。”
墨熄看着那年轻鲜活笑容在光芒中恣意生长，那时候他暗下决心，以后
定要将最好还给顾茫，不但要还，还要把世上奇珍异宝、花团锦簇都送给他。
他要待他好辈子。
可是最后呢？
顾茫给墨熄救赎，而墨熄还给他却是颈上那枚黑沉沉枷锁。
墨熄忽然喉头阻鲠，竟不知以自己如今地位，究竟有什
资格说这句喜爱，有什资格问顾茫索要更多。
他沉默不语地把顾茫从小板凳上拽起来，长睫毛垂落，他捧着顾茫冰凉十指。
他把他师哥手捧在掌心里，摩挲着，轻声问，你疼不疼？
顾茫却笑嘻嘻地说没关系。
“这点冻疮算什，男子汉大丈夫嘛，糙点才好看。”顾茫用肿成萝卜手挠挠头，咧嘴露出颗小虎牙，“你顾茫哥哥最英俊。”
“逛青楼”顾茫。
顾茫易容，原本墨熄应该是认不出来。可是当时他留着心眼，顾茫从水盆边抬头，墨熄就捕捉到那人撞上自己眼神。
只那眼，墨熄就认出他就是自己在找顾师哥。
从听闻“顾茫去青楼”时失望，到瞧见顾茫在洗碗时震愕。
当时墨熄心，真是疼得厉害极。
而且说来讽刺，这倒真是如今他能给顾茫最好东西，在经历那样背叛、仇恨、心冷如铁之后。他能给他最后样东西。
原来这就是他们辈子。
菜点下去，墨熄仍双手抱臂沉默地坐着，走神。
顾茫忽
这话也太扯，没人会觉得两根冻萝卜手指英俊。
可顾茫不听啊，他意思就是，既然你来军队，跟分在队，又是师弟，那就不能让你受委屈。
墨熄不是没有劝过顾茫，他跟顾茫说过，顾茫给他太多，而他今后之路却并不明朗，这些恩情，他未必能够还起。
而顾师兄这个军痞却只是笑，冬夜里他长睫毛上都是雪籽：“谁要你还？来队伍，就是哥们儿，得罩着你。”
墨熄道：“可……”
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表达自己心意，腔热血涌在心口，令他望着顾茫眼神都是滚烫而炽热。
可所谓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他刚想表白时候，去营帐里，没有找到这个人。当他怒气冲冲地奔向青楼，占有欲翻沸着想要把顾茫拽出来时候，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
等他真找到他，那股子不管不顾热切也没有那冲动。
他在风雪中喘息着，大步推开篱笆木门，惹得饭馆后院小鸡崽子满地乱跑，他径直朝不知所错顾茫走过去。
他看到顾茫浸在水里手，大寒天，为不让掌柜发现自己是个修士，也不能用法术，顾茫手起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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