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叹息：“仙君会有如此推断，实是
知半解，冤枉
。”
“…………”李清苏看样子似是想问“哪里冤枉你”，可他心绪太激动，而国师此言又太过出乎他
意料，竟让他时不知如何下问。
国师道：“收那些女子是没错，可你说将她们活埋祭祀山神，却是错得离谱。小仙君，且问你，凤羽山能有什
山神？”
“……”
“五大邪山山神都未必能得到百名室女活祭，凤羽山排上第几？”
燎国国师居然也戴着张黄金假面，假面后黑眼睛暗流涌动。
他轻笑声：“仙君是来寻什仇？”
李清浅恨恨道：“血仇！”
“哦？”国师饶有兴趣地起身，问道，“是杀哪位？”
李清浅知道跟他报红芍名字也无用，于是咬牙道：“祭山之女……你自己知道你都干些什。你这个……骗子！”
殿门开。
映入眼帘是大片大片灿灿金光。但见国师殿内,雕梁画栋皆缀有细碎金粉,缃布帷幕低垂,地上铺着苫席，软靠坐垫尽是金丝绣作,堂皇富丽。
这片金色浮光中，有个男人宽袍广袖，背对着他坐在窗边，正在低头抚琴。
那古琴以人皮为面，发丝为弦,琴体上布着九只人眼,琴弦拨动，那些眼珠子便随着他手势而滴溜溜地转着。
听到踹门动静，男人不疾不徐地弹完最后三俩弦音，压住颤抖琴弦,平静道：
“可、可是……”
“它毫无灵性，最多也不过就是个风水死局，你听信坊间传闻，便口咬定是要为活祭山神，所以无缘无故将那几百名姑娘推入合埋土坑，让她们殒命于此。”国师顿顿，说道，“哪有这无聊。”
李清浅显是不愿相信国师此言，可是对方说有理有据，并无任何强词夺理地方，于是他神情显得格外茫然。
这种茫然令他显得非常疲惫，也极度可怜，好像上天连复仇火都要从他躯体里抽去，让他只剩个冰冷空荡骨架子。
国师那双眼波深流眸子就这
国师静默须臾，嗤地笑：“原来仙君是，冲冠怒为红颜……”
李清浅愤怒地几乎在发抖，他双目赤红：“你说寻那些容貌相似女子是为收作圣女，教习占星天道，可事实却是将她们活埋凤羽山，祭祀山神！是也不是？！”
国师却道：“不是。”
“……！”
李清浅素来是个讲道理人，听他竟矢口否认，亟欲喷薄恨意便生生遏住，睁大眼睛，胸口起伏地瞪着他。
“夜深静谧，客人有何贵干？”
李清浅嗓音里仇恨深种,他提着滴血剑,咬碎四个字来：“来寻仇！”
“呵……”国师轻若烟霭地笑,“九州天地间,无论是活人，还是怨鬼，想找寻仇都不少。不过有能耐单枪匹马闯入王宫,来到殿里。”
他慢条斯理地回过头来,淡道,“还真没几个。”
随着他抬头动作，殿内灯烛流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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