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略作思忖,正准备开口,忽有位禁军队长奔至门外,急匆匆地和传令侍官说几句话,侍官瞬间颜色大变,小趋到殿前:“君上,城内急报!”
君上差点把案几踹:“今晚上第二起,又什事?”
侍官白着脸道:“城北红颜楼出命案,楼中娼·妓与客人几乎全部死亡,就连、就连承天台虞大人也……”
“什?!”
众臣闻言皆惊。
墨熄冷静俯视着他,脸上是些微妙薄薄情绪。
“你根本就不可能恨得顾茫,今日把他交给你,他日重华定会捅出大事!”
“……”
忽地,墨熄也笑。
他笑容英俊到近乎奢靡,神情却很冷:“顾茫护过什?……只知道他在胸口留下道永远也消失不疤,只记得他要过命。”
“……”慕容怜没有立刻接话,先是慢悠悠地翻个白眼,然后头也不转,瞧着面前空地笑道,“那羲和君就等着和本王翻脸吧。”
言语间自称已变,这显然是抬王族血统架子来压墨熄。
墨熄心里门清,面上愈寒,周身气质令人畏怯。大殿内静会儿,谁都没有讲话,而后墨熄开口。
“你记着,顾茫身负无数秘密与血债,却已因你己私欲,在你手里出事。”
墨熄顿顿,目光沉,如寒冰碎裂,“这个人,不会让与你。望舒君若仍有指教,拭目以待。”
就连君上蓦地从王座起身,瞪大眼睛,“何人所为!!”
“不、不知……禁军发现红颜楼情况不对时候,犯案人已经逃走,还在墙上留、留下句话——”
“什话?!”
侍官余惊未消,磕磕巴巴地答道:“鄙、鄙人孤寂,诚纳妻妾。”
“鄙人孤寂,诚纳妻妾?”君上念两遍,恼火道,“什乱七八糟,哪个丧心病狂老光棍,写这种话,又杀群人,他
“恨他。”墨熄最后平静道,眼里像下过场清冷冷雪,“你说他曾经护,抱歉,望舒君,那都是早已过去事。本帅记不清。”
他转身,朝王座半跪下来,微微低垂睫帘。
“君上,在重华,没有人比更解顾茫法术。加之望舒君监看有失,方有今日之灾。恳请君上,允拘他回府,严加看教。”
慕容怜蓦地回头,厉声道:“墨熄,你为何回来就费尽心思要保他!你到底有何居心!”
墨熄没有再理会慕容怜。
“你——!”
这两人个是世袭之王,个是统军之帅,此时眼光相汇,竟是电光火石。
慕容怜脸皮苍白薄透,咬牙切齿动作映在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恨恨磨半天牙,忽地大笑起来:“好!”
“……”
“你还敢说你不会护着他?你还敢说你恨他?”慕容怜瞳中光泽如鸩酒闪动,笑容蓦地拧紧,“墨熄,你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你今日跟本王说话,简直和当年你落魄,顾茫拦在你面前护着你时,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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