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塔高耸,佛陀却只拈花而笑。
千罪万业,也不过终于句皈依。
如此罢。
善哉望着窗外静默。
有滴滚烫泪坠在他脖颈上,是沈独垂首低眸,如烙印般,亲吻他颈后佛珠:“和尚,只信你。你皈依佛,皈依你,可好?”
该是禅院里无忧花开吧?
小小只蝴蝶,扇动着轻盈翅膀,从这狭窄方窗前经过许多次,终于飞进来。
善哉伸出手去,蝴蝶便向他指尖停落。
“……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嗯。”
……
不知道为什,这瞬间,沈独又好想打人,仿佛回到当初善哉平平淡淡跟他说“让你只手你也打不过”时候,这他妈是人能说出来话?!
还“嗯”?
面前他总嘴硬也不肯认输,便强嗤声,声音有点哽咽低哑:“也是喜欢老子人。”
善哉说不出这刻心底感觉,因沈独就抱着他、靠在他肩膀上,所以他轻易便能察觉出他心跳,他颤抖,他紧张……
还有那张牙舞爪喜欢。
风从外面吹进来,只蝴蝶在天光里飞来飞去,他望很久,才慢慢顺从着自己本心道:“是。”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定会来找你?”
这刻,他忽然便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停落蝴蝶,还是那绽放心花,只是慢慢地笑出来。
天光透进慧眼,澄澈如琉璃。
然后听到自己模糊而平和声音:“……好。”
蝴蝶飞进去,又飞出来。
晴朗天空高旷净蓝,不空山上,迟开月余无忧花都已盛放,将那金红颜色堆满枝桠,仿佛在这佛顶上堆连片金灿灿云霞。
嗯你大爷。
沈独咬牙看他半天,满肚子都是邪火,几乎立刻想要跟他吵起来。只是抬眸触到他那温温然注视着自己眼神,清隽轮廓,如初见时般,沾染着几许让人动容烟火气。
他说,心,便是佛心。
所有情绪都在这刻消融空,转而被种异样酸涩所取代,在他胸腔里蔓延。
僧人宽阔后背贴着他滚烫胸膛,沈独眨眨眼,忽然便不敢看他,只是将额头贴在他挂佛珠脖颈上,慢慢道:“你说世间从无真正神佛,只有个善字。你也答应过,不死你不走,不想让你言而无信。应该要留下来。可是既不信神佛,也不信善,更不想剃成秃头当和尚……”
“知道。”
“你也知道进得来?”
“知道。”
“为什?”
“世间从无神佛,禅院都是凡人。凡人者,七情六欲皆有,喜怒哀乐也俱。翻遍佛法,寻根究底,也脱不出‘情理’二字。何况禅院诸位高僧都不想沾上你这麻烦,除之外无人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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