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天那个月明风清夜晚,他把昏睡过去沈独抱进禅房,他连脉搏都变得时有时无,无意识间却还
同样段路,去时是从天机禅院离开,所有清规戒律无边佛法全都抛却,像个初尝情爱少年,莽撞而冲动;归时是从山河湖海中返程,心底依然是那个人,可他又成为那个有慧僧之名善哉,没有冲动和莽撞,所有浮动爱恨都寂灭成道惨白香灰,躺在心底。
恍如隔世。
分明只是离开七八日,可当他跋山涉水再次回到不空山前看见那高高三重山门时,却生出种无边陌生之感。
天机禅院,三重山门。
第道山门,上刻“山水”;第二道山门,刻也是“山水”;第三道山门,刻还是“山水”。
他只是觉得,这样……
也许刚好。
螳螂捕蝉,焉知没有黄雀在后?
雪白僧袍在风里飘荡,这些天已经习惯身边有人同行,此刻再个人孤零零走在道中,时竟生出种说不出冷清与落寞。
善哉想,终究还是骗沈独。
刚带到五风口,过两天就要当众砍她脑袋挂上去呢!”
“什,被抓?谁这大本事啊?她可是间天崖右使,厉害得不行啊!”
“还能是谁,天水盟呗。”
“天水盟?”
“假池饮据说是什东方戟,但那天死人可货真价实都是人天水盟人,真少主现在才被人找到,这不就要报仇吗?前两天不是放出风来说沈独在哪里出现吗?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可不就中计?这下被池少主生擒!嘿嘿,可有好戏看!”
往日他只知典故,此时方知心境。
来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去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归时,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世间山水总不改。
世间易改是人心。
爱恨是缘,红尘是劫。莽苍里走过遭,才知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求,必有所舍。
可他分明喜欢他,便是他自己可以坦然地接受即将到来死亡,可他无数次审视自己内心,却始终无法释怀。
明知人都有死,只是有人早,有人晚,如这天下没有不散宴席般,他本该看透,本该参透。甚至确如沈独自己所言,救他解毒也不过这时,苟活上两年罢。他体内已经大成六合神诀阴邪之力,乃是药石罔救,早晚也是样结果。
可又怎能参透呢?
由爱生忧,由爱生怖,便是再精研佛法,读千万卷经书,也敌不过心底那丝妄念。
便是只争日,他也想沈独活下去……
“池少主竟这般厉害……”
……
人在茶肆之中,善哉向那说话两名江湖人士看去,只发现这两人脚步虚浮武功粗浅,说话也没避着人,好像故意要被人听见似。
周围不少人听见也果然议论起来。
他静静听着,低眉敛目,没作声,喝两口水之后便起身离开,似乎既没有任何入城打算,也没有半点要去救姚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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