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死之前,你都不要走,好不好?”
“……好。”
“不骗?”
“不骗你。”
血红晚霞,悄然隐匿进群山轮廓。
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善哉,善哉……”
善哉知道他说是高山流水,也知道他现在是在用里头“善哉”两个字开他玩笑,却也没什别反应,只是笑抚琴,任由他没骨头样在自己身上靠着。
沈独眨眨眼,觉得有些困。
但他还是想说话:“和尚,不是朽木可雕能为琴,只是你有双慈悲妙手,能化腐朽为神奇,所以连朽木都有圣音罢。”
善哉抚琴不言语,沈独却起谈兴。
山寺敲响晚钟。
琴音袅袅也汇聚进那钟声余响之中,时竟有种苍然淡泊,又好似茫茫山野间回荡声叹息。
他仰首看天,说着话,还强迫僧人来回答。
“这张琴,定是叫‘沈独’吧?”
“嗯。”
“这些天,直在想,是个恶人,做很多错事。若早许多年遇到你,应该是什模样,又会做什事情。可想完又觉太贪得无厌。得遇便是幸,何况乎你也喜欢?”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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