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婵那话明摆着不是顾昭所说出来这意思,他分明是故意曲解,还微微笑着,说出来。
陆飞婵顿觉窒。
原本她还想要来这里顾昭谈论谈论沈独与玄鹤生事情,担心担心这位妖魔道道主太过轻敌栽在八阵图,如今却是句话都说不下去。
她看顾昭眼,懒得再说句,直接起身走。
斜风山庄这间布置得颇为雅致客房内,于是只剩下顾昭人。只是对于陆飞婵这明摆着不想跟他玩表现,他竟半点也不生气,仅独坐在窗下那把圈椅上,沉思良久,而后抬首看向窗外。
不知道沈独是什样人?
不。
他怎可能会不知道呢?
也许是他方才说那句“他活不多久”,触动陆飞婵总比旁人柔软心绪,才让她发出这样慨叹。
但说实话,这话并不很对。
样,便干脆听之任之。
身为当年武林第美人陆飞仙侄女,陆飞婵样貌自然也令人惊艳。雪肤花貌,唇红齿白,杏眼檀口,偏又不很柔弱,身上有种江湖儿女才有洒脱气,娇而不骄,艳而不俗,言语之间更有几分天然真挚与率直。
她自问与沈独关系不差。
虽然外面都传顾昭与沈独正邪,从来水火不容,可陆飞婵总觉得这两人间有种很微妙宿敌关系。
顾昭自然没有对她提起过他与沈独之间狼狈为*关系,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墙,很多事情你知知天知地知就好,须知人心易变,再得信任人也未必不会背叛。
江南春早,花叶先发。
园子里面已然充斥着片勃勃生机,叫人看喜欢,可惜无法激起他心内半点波澜。
沈独会来。
顾昭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盏,淡声道:“需要知道他是什样人吗?邪魔外道便是邪魔外道。便是他曾有什万般凄惨经历也与无关。天底下比他惨人未必没有,也不是人人都成他这样满手血腥魔头。可怜并不是什合适借口。”
话是这说,可陆飞婵听着这话从顾昭口中说出来,也不知为什,打从第个字开始便觉得刺耳。
刺耳极。
她原本和和气气神情,忽然就消失个干净:“你说得是很对,可沈独这人就是喜欢。他日你们要因为正邪之争杀个你死活当然不管,但若只能为人收尸,必定不会选你。”
“哦,看来连你都以为沈独在手中,必败无疑。”
这点他知道,沈独也知道。
所以此刻他对自己与沈独关系只字不提,反笑:“你怕是忘,沈独虽然劫走娄璋,可能证明娄璋身份那枚银月钩却留在这里。若依你所言,他活不多久,必定孤注掷,定要拿到三卷佛藏。这趟,他不会不来。”
“……”
心底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陆飞婵眨眨眼,却有些红眼眶,最终又不由叹气。
“你总跟他作对,却不知道他是个什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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