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生顿时大笑起来,风吹起他黑白衣袍,竟生出几分风流名士洒脱不羁。
“不过赌把罢。玄某久慕道主之名,早有结交较量之心,只可惜八阵图与妖魔道天南地北,实在没有接触机会。玄某不久前曾听天机禅院上出件大事,沈道主竟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千佛殿,还留下八字狂言。旁人都道沈道主武学造诣极高,怕不输给那虚有其名慧僧善哉。可玄某当年为学阵法,也曾往天机禅院拜,知道山下那阵法厉害。其阵唤作‘苦海’,能出不能进,能回头不能执迷,堪为天下第玄妙之阵。在下实在好奇,沈道主到底拥有何等出神入化本事,竟能毫发无损地从中经过。所以今日,在下来,道主也来。”
沈独微微挑眉,没说话。
玄鹤生却
玄鹤生在前,他们在后。
就这走着,没过两刻已经走出城去,到处僻静无人荒郊野外。
这时候,玄鹤生终于停下脚步。
只有他人。
沈独也不知道是他这回就自己来,还是带来八阵图人都因为他方才所说那伙“小蟊贼”而折在道中。
看去时,便陡然鲜活起来。
他上前伸手,将剑取下。
天光照在剑身上,流泻出片令人向往神光。
在这瞬间,不知有多少垂涎此剑之人在心底里叹息声,暗道自己与此剑无缘。
唯有沈独,饶有兴味地眯眯眼。
但这路上他们都没有隐藏自己行迹,玄鹤生自然也能察觉出他们跟踪来。眼下忽然停下来,便是要大家道说个明白时候。
果然。
还不等沈独说话,玄鹤生已然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身后跟自己路这四人,洒然笑:“当年玄某摆阵,于八阵图恭候道主多日,道主不肯赏光。今日剑庐会,却偏偏不请自来,路尾随玄某自此。看来,玄某总算是有机会尝经年夙愿。”
“玄楼主神机妙算,本道主也不过是在楼主算计之中罢。”沈独负手而立,垂虹剑被他抄在掌中随意地转,面上笑意也颇为奇怪,“过去几年里你已经让黎老为你铸造两把剑,本是不需要更多。可如今这把剑却偏选在黎老六十大寿时候开出,想必是要设饵等鱼儿咬钩。正好,本道主也确倾心于此剑,少不得来赴楼主之约。”
“哈哈哈……”
他没有叹气,也没有动作,更没有要上去与玄鹤生攀谈意思,只是看着这位八阵图楼主将此剑归入鞘中,又放回剑匣。
接下来寿宴,再无半点意外发生。
大约是因为黎炎宣布自己不再铸剑,原本为神兵利器而来诸多江湖人士也少几分恭维热情,宴席过后便散去大半,只有少数人还留在此地。
玄鹤生似也有事在身,抱剑告辞。
在他转身离去之后,沈独也半点迟疑都没有地、自然地从座中起身,向黎炎告辞,竟是带着姚青、崔红、裴无寂三人路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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