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红说,比你狠毒、比你无情。可赢不你。因为偏偏你是弱点,是软肋……”
裴无寂笑出声来,声音里浸着血般。
“你是心慈手软,知道喜欢你,所以才不杀。”
在方才那长久沉默中,沈独已经推开他,抓着那串佛珠,起身来,往前踱两步,然后站住,微微闭闭眼。
但他并没有承认裴无寂判断。
但裴无寂从来不喝。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爱极这玩意儿,也恨极这玩意儿。
忘忧水能让沈独忘切,沉浸个“欲”字里,带着他清醒时候从不会有那些放浪形骸。
这会让裴无寂产生种自己拥有他错觉。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敢疯狂地要他,亲吻他身体,掌控他,然后向他倾吐自己隐秘而挣扎感情……
恨和爱模糊边界。
情与欲分不清彼此。
裴无寂觉得自己坠入个名为沈独陷阱,在日又日相处里,渴盼触碰到个真实人,颗真实心,可又总是镜中观月、雾里看花。
他待他极为严厉。
稍有差错,动辄打骂,从不留情。
,书架上摆都是各家功法。
他问下面伺候人,教他习武人在哪里。
那些人都摇摇头。
裴无寂便以为是没有人,他坐在屋里看天书,看着那分门别类各种功法秘籍,却不得其门而入。
沈独,便是在这个时候,踏进他屋子。
他只是如以往任何次训他般,冰冷而残忍:“可软肋,并不是你。”
墙上那幅画静静地悬挂着。
兰花不开,蝴蝶将落。
裴无寂下觉得自己心像是被把利刃无情地剖开,鲜血汩汩地涌出来,剧烈疼痛竟引得他忽然笑出声来,像是听见这
但更多时候,他把沈独那藏在药力眩晕和迷幻后厌恶和痛恨,看个清楚……
太清楚,以至于太明。
沈独从来不喜欢他。他解他身体,却无法触摸到这冰冷外壳下那颗未知心。
有时候,爱到极致,便想毁灭。
便是他对沈独。
他有时觉得沈独很冷酷、很无情,简直像是没有心,是真真正正旁人传言中大魔头;可有时他又觉得沈独是温柔,尽管每次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错觉……
大部分时候,沈独坐在那高高宝座上,发号施令,眉眼间个细微神情,都能引得所有人战栗、恐惧。
可也总有那些时候……
他趴伏在他身下,被他扯去衣袍,喘气颤抖,屈辱地承受。
不记得从什时候开始,沈独开始给自己喂忘忧水。
那时是间天崖日落,天微微暗,屋内光线昏昏沉沉,连纸面上字都不大能看清。
深紫鹤氅披在他身上,袍角十六天魔图纹盘踞,威重又冰冷。
是什时候,从欲到情?
也许——
就是在彼时彼刻,他站到他面前,抽他手中书,然后告诉他“教你”刹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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