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针还发现从前他觉得不甚重要东西,对于许多人来说却是他们安身立命根本。有时候上面轻描淡写句话,便可能让许多人家破人亡。
而那些曾经历过家破人亡惨剧人,在稍稍得到喘息机会之后又开始辛勤地劳作,被问起时才带着三分怆然、七分麻木神情和他们说起遭遇过切。
头次听到有人诉说自己过往时,赵仲针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后来听得多,赵仲针才渐渐接受个事实:如今大宋并没有看起来那富强,繁荣表象之下藏着不少惨烈牺牲。
近年来为求保住这“安宁盛世”,朝廷兵越养越多,进士越取越多,给相邻诸国岁币也越给越多,为维持日渐庞大国家机器运转,大宋百姓日夜不停地为各种苛捐杂税劳作着,不少人为此丢田、失地、没妻儿,沦落为流民贼寇。
这还是洛阳,他们听到只是被安置下来失地流民遭遇。更多远比洛阳贫瘠、远比洛阳荒凉地方是他不曾去过,可想都知道那些地方只会更糟糕。
己做桌子菜,自己口味自己最清楚嘛!
在两个热情洋溢少年人感染之下,晏几道还真比平时吃多不少。
王雱没忘记自己上回扯借口,饭后还真请教晏几道些诗文上问题,和晏几道探讨老久。赵仲针对诗文不大感兴趣,不过既然是王雱要讨论,他自然就端端正正地坐在边旁听,反正,他觉得王雱做什都很有趣。
晏几道与王雱畅谈番,感觉从来没有这畅快过,亲自送王雱出门,约定好下次再见,他有些问题需要好好思考、查阅典籍。
回去路上夜色渐深,轮弯月爬上深蓝色天穹。秋夜风有些冷,赵仲针拢拢领子,转头崇拜地看向王雱,说道:“元泽哥,你好像和谁都聊得来!”
赵仲针不知不觉间变得沉稳许多,每天除跟着王雱到处跑
开始王雱与晏几道讨论赵仲针还能轻松听懂,后来就越来越听不明白,不过他看得出来,若不是他也在旁边,晏几道说不定要拉着王雱秉烛夜谈。
“投其所好而已。”王雱道,“话题少绕着自己打转,多谈论对方感兴趣东西,自然就能聊得来——这样你也能从别人身上学到更多。”这就是当输出方和接收方区别,若不是想搞事情,王雱般会选择抛砖引玉当个合格接收方,这能让他博采众长、获益不少。
赵仲针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十二三岁小孩完全是少年人心性,平日里总憋不住话,哪里会想这多。
王雱也不急着让赵仲针弄懂这个道理。接下来日子里,王雱带着赵仲针到处溜达,边忙工程边结识各方人士,与善弈者对弈,与善音律者论音律,与善渔樵者论渔樵,见识形形色色能人。他们或许不是顶尖,却对自己擅长领域有着独特见解,总能说出些令赵仲针眼界大开话。
赵仲针渐渐也就明白王雱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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