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信,还不如说是包裹,老厚老厚叠。王雱原本等着看苏轼写些吃吃喝喝事儿,还备着茶和吃喝,结果入目便是张触目惊心画,驿亭处,群士子各自抱个婴儿归来,有手里还抱两个。这些士子都脸疲惫、满身泥污,显见是刚从乡下回来,他们手上婴儿包着各式各样布。
凤翔入夏闹旱灾,旱死不少庄稼,许多人家里生孩子养不活,只能扔,这里头女孩多,但也有男孩。越是穷困地方,这种情况越严重,而且不管百姓还是*员对此都已习以为常。
扔掉还有线生机,更多是溺死溪涧活埋山野,救无可救!
习以为常是多可怕事,苏轼在信中写,此情此景他在蜀中鲜少见到,不知天下竟有如此惨事,感觉每日肉糜入肚都不安宁。
恨只恨他能救家却救不得百家。
苏轼在荷花池边坐夜,到夜深才回房。早上起来,苏轼对王弗说自己要出去段时间,便去府学那边寻些人手带着下乡。
王弗在家照看着两个孩子,想着外头急风恶雨,心中担忧。她丈夫年少气盛,正是不平则鸣年纪,若是遇着什事怕是会第个冲上去。
正忧心着,王弗看见儿子小心翼翼地去戳小女娃脸颊,上前拉住他不安份手,柔声劝说:“乖,别吵醒妹妹。”小男孩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熟睡小婴儿,妹妹看着真软啊。
王弗也看向那小小婴孩。她也曾怀胎十月生下孩子,从怀上开始便感觉母子连心,怎会有人舍得把这小孩子扔在荒郊野外?是她母亲自己把她扔,还是她母亲根本不知情,睁开眼就发现孩子已经不见?
转眼到盛夏,开封享受着漕运四通八达便利,各种美味食材从四面八方运送过来。王雱和司马琰溜达去码头买刚捞上岸河鲜,看着汴河热闹非凡场景,不由想到逐渐在朝野蔓延开迁都之议。
苏轼这几个月在动员凤翔人多学识字算数之学,家人之中若是有个出挑能在城里赚钱养家,也能少些在旱年亲手杀死骨肉惨祸。除此之外,苏轼还和上司起去搞封建迷
官家将风声透出去之后,反对声音肯定是有,而且很不小。毕竟有人辛辛苦苦奋斗许多年才能在开封买房,要是迁都洛阳,那前期投资可就全白费。
王雱买河鲜时就听到那靠汴河生活小老头儿忧愁地说起这事儿:“要是官家搬去洛阳,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王雱笑道:“不会,到时开封依然是东京。”虽说不当首都,当经济中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像唐时洛阳样。
只不过当不当政治中心,在许多人眼里还是大不相同,至少卖河鲜小老头儿就没因为王雱话而感到宽慰,还是为迁都消息唉声叹气。
王雱提着河鲜回到家里,叫厨下拿去做,周武却给他带信来,说是凤翔那边送来。王雱听凤翔,立刻去端盘果子到凉亭里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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