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只听人说过官家会在禁苑开钓鱼宴,却还没到够格参加品阶,因此十分欢喜地跟着去,口里还说:“上回听爹说,您这儿鱼特别肥美!他头次参加您开钓鱼宴时,还把别人奉上来鱼饵当点心吃。他吃时候还在心里嘀咕,这点心怎做得这怪模怪样,味道也不怎样。”
官家被他这说,也想起这事。当时他看到王安石如此行事,觉着这人如此古怪,不想王安石竟是这样认为。
王雱见官家被这话题吸引,浑不在意地黑起他爹:“您是不知道啊,他这人吃东西特别懒,别人往他面前摆什就吃什,吃到点不剩为止,若不是面前菜全没,他决计不会去夹远些菜。每次碰着不想吃,都悄悄挪到他面前去!”
官家被王雱给逗乐,生这个儿子,王安石也不容易——这会儿王安石怕是还不知道他儿子跑到御前来说什!
王雱见官家开怀不少,又拍起官家马屁来,先说官家对他真好,让他先熟悉熟悉钓鱼宴,免得将来他参加时会出丑;又说成亲那天官家赐下东西很好,他和他阿琰妹妹都很喜欢。总之,他觉得官家贼好,他全家都贼喜欢官家。
榻上小憩,恍恍惚惚间竟做个梦,梦见千军万马汹汹而来,如狼铁蹄踏破连片河山,直取开封。
时间天崩地裂,山河色变。
官家心神震颤,正欲唤人抵御敌兵,环顾左右,却见干熟悉面孔皆是面带悲戚,看着座座城池落入敌手。
忽地,他看到道光。
他逐光而行,却见数少年在国子监谈天说笑,他们只着白衣,戴平式幞头,都还是平头小子,不过他们个个意气风发,毫不露怯地指点河山、大谈国事。为首那少年尤为青涩,其余人目光却都聚拢在他身上,听他谈什“少年强则大宋强”。
君臣两人边聊边垂钓,不知不觉到用晚膳点,官家让人去把钓起来鱼拿去料理,又着人去王雱家说声,留
梦惊醒,官家睁开眼,缓缓舒出胸中口浊气。是梦吗?还是与那白虹贯日、天狗星下样是某种预兆?想到梦中最后幕,官家又安静下来,虽说他并没有看清那少年脸庞,却非常笃定那少年到底是谁:那准是他王家状元郎。
官家结束午歇,派人去问问王小状元在哪,若是就在某个衙门中话且让他过来说说话。
另头,王雱正在将作监与范纯礼叙旧,参观范纯礼新倒腾出来起重工具。自从改造汴河码头大获成功,范纯礼对力学尤其喜爱,见天儿带着团队搞研究,上回张载给他带几个新人才过来时可把他高兴坏。
王雱刚要上前过把大力士瘾,官家身边内侍就找来,说是要宣召王雱去说话。王雱心中纳罕,随着内侍前去见官家,却见官家面容略显憔悴,似有什烦心事。
官家没与王雱说朝中糟心事,只叫人备鱼饵,领着王雱去禁中钓鱼,舒缓舒缓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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