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老气横秋地点明来意:“相处易,共住难。与其左右为难,不如保持点距离。既然柳先生乐意在蒙学那边住,你又何必强行将他请回家。”
柳涚已经不把王雱当小孩看待,他把自己疑虑说出来:“可这蒙学招惹无忧洞人,肯定不会安宁。”
王雱说:“若这蒙学是个安宁地方,柳先生也不会甘愿留下。”有人哪怕垂垂老矣,依然不会甘于平淡。若是个普普通通蒙学,哪能请得动柳三变当教谕?柳三变永远都有颗漂泊不定心,不受拘束,喜欢美酒,喜欢美人,喜欢挑战,喜欢切新鲜事物。
柳涚沉默下来。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只有七八岁小孩比他更解他父亲,而他父亲也更喜欢眼前这个小孩。
柳涚道:“哪能让父亲个人住在外面?”
如果有人问王雱为什那多人愿意陪他搞东搞西,王雱定会反问他:“搞事情这开心,怎会有人不爱搞事情呢?”
柳涚劝说柳永回家不得,当即想要见见办这蒙学之人,希望能曲线救国接柳永回去。他先是见曹立,见曹立还是个半大少年,便对曹立说相见他主家。
曹立思索片刻,领着柳涚去找王雱。
王雱刚吃过晚饭,见曹立先问“吃吗”,听曹立说吃,才和曹立出去见柳涚,当时饭后散步消消食。
柳涚见到王雱,第感觉是这样:“你他妈在逗?”接着他莫名其妙和王雱在外城散起步。
王雱顺势忽悠:“你若不想你父亲个人在外面,往后休沐日可以抽出半天到蒙学兼任下教谕,教教孩子们习字也好、读书也好,也算是好好陪伴柳先生。换种方式相处,你们父子之间关系也许能缓和不少。”
柳涚听觉得有道理,可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表示回去后定好好准备准备,休沐日定会过去。说完他便与王雱话别,回家与妻子说说这事。
王雱顺利拐到个免费进士级别教谕,优哉游哉地在曹立陪伴下溜达去蒙学那边,美滋滋地与柳永说往后他每到儿子休沐日都能见着儿子。
柳永何等聪明,听便明白自家傻儿子也被王雱给忽悠。他直摇头:“这儿子要有你半机灵
王雱年纪虽小,与邻里却都挺熟悉,路上不少人见他都招手打招呼。走出段路,王雱才转头看向还恍恍惚惚柳涚,这年轻人长得挺像柳永,眉眼是个模子印出来,瞅就知道他和柳永是什关系。
王雱主动开口:“柳先生这人啊,别扭,你说话得顺着他意他才听得进去。您是不是有媳妇?”
柳涚见王雱小脸微绷,副人生导师模样,心里颇觉古怪。他只能点头说:“早几年已经娶妻。”
“猜你们夫妻恩爱,您还有点怕媳妇。”王雱笃定地说。明明是个半大小孩,提起什“夫妻”“媳妇”却点都不害臊。
柳涚不吭声。怕媳妇什,能算是怕吗?那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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