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记得还有“生辰”这回事玉衡长老,在小院里皱着眉头陷入深思——墨燃这是怎?
是最近自己有什让他不高兴地方吗?
还是外头有什大事发生?
不然怎无论是宗师墨燃还是帝君墨燃,这几天都这怪呢……
怀罪僵下,然后下子垂下头去。
楚晚宁没有瞧清他当时笼在阴影里脸。
半晌怀罪沙哑着笑道:“长大人都不过这日子……小孩子才过。”顿顿,在楚晚宁未及说出更多话时,霍然起身。
宽大僧袍和袈裟在晚风里飘摆,当时和尚身影是那高大,他站起来,便遮去落在楚晚宁身上所有斜阳血色。
“不早,为师有些事要外出趟,你……你好生晚习吧。”
就不给他过生辰,当然点心、什物这些还是常常会有,和尚会从宽大飘逸袖子中变戏法般地拿出来,却不定拘泥在生辰日那天。
楚晚宁想,大概是自己长大,长大人就不会每年都过生辰。
他问怀罪是不是这样,怀罪怔会儿,看着禅院里终年翠碧苍天巨柏,半晌,摸摸楚晚宁头,说,是啊,晚宁已经很大,再过不几年,就要弱冠……
怀罪那时候没有看他眼睛,说这些话时候,直望着薄暮残阳。
天边缕鲜红倒影在和尚眼里。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再后来,之后漫长二十余年,楚晚宁再也没有得到过句“生辰喜乐”,从来无人祝他又渡岁,愿他余生安康。
直到归隐南屏。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有自己人生安稳,有墨燃会真心实意地念着他生辰,想把过去那些岁月都补上。只可惜这份牵挂终是晚太多,楚晚宁已在过去孤独里,习惯被人遗忘。
也习惯遗忘自己。
像血。
楚晚宁没来由得觉得怀罪神情很复杂,他涉世未深,有许多词藻他只在书上见过,但从未能从生命中找到具体表征。而那刻,他仿佛意识到怀罪脸上笼着,半像是他读到过“残忍”,半又是“伤心”。
他不知道提及自己弱冠,师父为何会流露出这般表情,但他就是觉得心头发堵,替怀罪难过而难过。
他站起来,而怀罪仍坐在他旁边,他就大着胆子,摸摸怀罪光头,笨拙地哄眼前大和尚。
“师尊,不要不开心,等弱冠,给你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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