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君望着楚晚宁慢慢再次睁开
眼睛，抬手揉
楚晚宁头发
下，而后举目望向这个洪水滔天人间。
他嗓音低缓沉炽，半晌道：
“走。送你回你世界。”
墨燃也微微喘着气，嘴唇性感地微张着，有些湿润。他黑衣裳也湿透，贴着肌肉紧实胸膛，他就这样低头盯着楚晚宁，没有说话。
这是谁？
是傀儡还是活人？
是踏仙君，还是墨宗师？
楚晚宁喉头阻鲠，时也发不出声音，喉结攒动半晌，刚想开口，然而这时候恰好滴苦咸海水顺着额头滑落，淌入眼眶。
唇齿开合，却只有细碎气泡。
忽然间，只手用力拽住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入具坚实宽阔怀抱里。那个胸怀冷得厉害，没有星半点温暖，可是却连海水都好像要被这个男人身上强悍野性气息蒸干。
“楚晚宁。”
他模糊听到有人在唤他。
“晚宁！”
，青丝散乱，他在水中不断地下沉，下沉。眼前光晕慢慢消失，他透不过气，渐渐有灵魂出窍感觉。
薛蒙他们……应该已经退到玄武结界处。
之后事情，他们会不会出差错？
还有墨燃……
墨燃…………
他下子闭上眼睛，眼尾通红。
也就是他闭眼这刻，男人在水中拥住他，微凉嘴唇贴上他额头。
“是本座来迟。”
“……”
“华碧楠施枷锁解开，没有人再能控制本座。”他亲吻着他额头，眼睫，因为方才救人游得太快，依然有些喘。
散乱意识中，有人噙上自己嘴唇，微凉唇瓣启合着，渡入丝缕灵力。
“不归，召来！”
霎时道幽碧光华自海水中掠近，男人把抓住，陌刀载着他们以疾光之速向着水面飞去。只在转瞬间，“哗啦”声，他们破水而出，楚晚宁浑身都湿透，他天生畏冷，浸在冰凉水里微微发抖，嘴唇都是青白，点血色也没有，大口大口喘息着。
喘好会儿，才蓦地反应过来刚才都发生些什
。
他蓦地抬起头，不偏不倚对上双深邃湿润眼睛，不再是混乱迷惑，而是清冽明澈。
他缓缓睁眼，冰冷水中，天光渺远，几缕细碎气泡自唇边浮出。他茫然空洞地仰面向上，大概是要快窒息而死，他竟生出幻觉。
他看到个墨色身影人鱼般向他潜来，离得近，能瞧见熟悉眉眼，黑到发紫瞳眸，甚至脸上细碎支离疤痕。
那是被他裂尸未果之后留下痕迹。
楚晚宁蓦地合眼，大抵真是自己太过狠心。所以到最后，连死前幻觉都在折磨他。
他沙哑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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