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愿意收留?”
梅含雪叹口气,他伸出根纤长手指,戳错薛蒙眉心:“你阿娘和爹爹,救过母亲命。……她是碎叶城人,碎叶你知道,厉鬼很多。她生下们兄弟之后,就把们送到昆仑踏雪宫来,后来城内闹邪祟,死伤惨重,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断条腿。”
新填入香料有种雪松清冽芬芳。
梅含雪笑笑:“路颠沛流离,没有银两,来到昆仑山脚时候,已经快咽气。”
他眉目依旧很柔和,额间红色水滴额坠在熠熠生辉。
“你们不累啊?”
“不累啊,挺好玩。”梅含雪笑笑,“不过哥大概觉得累吧,他总说在外面欠风流债太多,搞得他连出门都要绕着那些女修走。”
薛蒙没有体会过被女修环绕滋味,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和梅寒雪那位兄台情况也差不多,把年纪连女人手都没摸过。
但这种事情,也没什好炫耀。他于是干巴巴地喝酒,沉默着,不吭声。
梅含雪当他醉醺醺,脑子也不太正常,却不想这个时候,薛蒙忽然问他句:“为什救?”
……”
“不太爱看旧情人哭闹。”梅含雪说,“应付不掉那些,都是他替挡。他做事比干脆多,没什感情,也不拖泥带水。但他就是没什情趣,所以大把年纪,连个姑娘手都没牵过。”
薛蒙皱皱鼻子:“你哥叫什?”
“梅寒雪。”
“跟你样?”
“那时候,薛伯父和王伯母第次来昆仑踏雪宫拜访。他们见到奄奄息母亲,没有问她身世,没有收她钱财,拿最好药医治她,在得知她是来寻
语调又变,这次竟变得很温柔。
这种温柔出现在薛蒙脸上实在是太违和,比之前灿然,更早之前冷漠更为刺目。
梅含雪终于有些受不,他坐起来,抬起系着银铃手,掰住薛蒙下巴左右转着看,边看边道:“奇怪,是本人没错,怎回事?”
薛蒙也不挣扎,由着他掰着自己,双黑漆漆眼睛安静地望着梅含雪,过会儿,又问:“为什帮着死生之巅?跟你很熟吗?”
“不算太熟。”梅含雪道,“小时候与你玩过,但跟你玩人,天是,天是哥。其实自己也就只跟你处十来天。”
“字不样。”他笑笑,“他是寒冷寒,实至名归。”
薛蒙叨叨道:“你们为啥要整这出幺蛾子……”
梅含雪道:“方便行事,有事情,两个人做没什奇怪,但若是旁人都以为是出自人之手,就会觉得很是高深莫测。宫主有意让们这做,所以从小就这样带和哥哥。”
他说着,揭开熏炉炉盖,拿起银勺拨弄里头余烬,又填进些宁神驱寒香料,嗓音很柔和。
“和他直随身带着人皮·面具。他换上时候,就以真容示人,换上时候,他就以真身行事,晃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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