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如此待。”
烈焰焚炙着林木,四下飘落叶子还染着火光,边角焦黑,星火明暗。踏仙君袭黑衣,忽地撤力道,向后拂掠,立在这万叶萧瑟,草木枯荣中。
楚晚宁不知他为何突然撤后,就看到他闭上眼睛,那两
岩峦崩裂,地动山摇。周遭草木在刹那间被凶悍灵流碾成齑粉,柳藤也经受不住不归狂,bao,纷纷崩解成灰。
“近十年!”
在这飞散劫灰中,唯踏仙君那双疯魔眼是清晰,他眼中片猩红。
“十年,楚晚宁。他重生在过去,留本座被唤醒在死生之巅,在巫山殿。这十年本座在信函里知晓你们种种快活,知晓他件件丰功伟绩——呢?呢!!”
刀刃蓦地劈落,飞沙走石,地面裂出深不见底鸿沟。
心中,bao虐得厉害,烧痛厉害。
他咬着牙槽,忽然极不甘心地问句:“为什明明都是……你却要为他,与本座再行战。”
“……”
楚晚宁不知该说什,对着具躯壳,无论说什都是无济于事。
可是不知是光焰太刺眼,令人生出幻觉,他竟有瞬,觉得踏仙君眼神是那痛苦而孤寂。
将他放在眼里过。
喉间陡起涩然,踏仙君那故作从容笑容蓦地拧紧,抬手低喝:“不归召来!”
碧野朱桥当年事,又复年君不归……可是君归,又怎样?君归,还不是与他刀剑相向,还不是为这样那样愚蠢原因,要他血,要他命!
突然恨极。
不归与天问相碰,两把神武都发出龙吟虎啸。
“自始至终都只有个人!他从头来过时候,连抔骨灰都没有!”
陌刀劈斩,楚晚宁撤回天问,以怀沙相迎。
可就是这柄杀伐之刃,让踏仙君愈发,bao戾,他此刻竟如地狱归来厉鬼,怨恨至深。
他那种眼神,让楚晚宁都不由地心惊。
……为什明明只是具尸体,还能有如此强烈情绪。
竟像是湿润。
“他伤成这样,你会难受。那本座呢。”踏仙君沙哑地,竭力阴狠,但那不甘太茂盛,他恨不能把火将这些不甘尽数焚成灰,可是火烧起来,烈焰却熏得他红眼眶。
“楚晚宁。你知道本座复生之后,看到红莲水榭里,你连尸骨都不剩……是什感受吗?”
楚晚宁怔。而终于忍不住将这句话说出来踏仙君则合上眼眸,脸上肌肉紧绷。愤懑与羞辱,苦痛与痴狂令他近乎发疯,他忽地将全部灵力灌注入不归当中——
只听得“砰”地声巨响!
两辈子。
离上次这两把武器生死战,已过去两辈子。不归刃柄上镌刻早已磨损,如同踏仙君和北斗仙尊昨日过往,都已残破不堪。
金色辉煌与幽碧光芒在互相撕咬着,似是恨入血髓,又似入骨缠绵。在这明灭不断光影中,踏仙君紧紧盯着眼前那张脸。
血迹斑驳,神情复杂。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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