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八年……”
“杀
是修士，还是凡人？”
“凡人。”
“杀人为复仇，还是为自保？”
“两者皆有。”
他二人
问答，那些看客有许多都是聚过来看热闹，先前并不清楚之前事情。他们听墨燃居然为
复仇，在十五岁时候就杀人，而且越杀越多，居然记不清具体数目，都是又惊又怒。
他仍有意识，可那意识会儿清晰，会儿模糊，他耗尽自己全部毅力去与药性对抗，但仍是摆脱不——
“
……杀过人。”到最后，仍是痛苦不堪地闭着眼睛，沙哑开口。
他褴褛不堪嗓音，踉跄走过每个角落。
众人都安静下来，双双眼睛望着台上人。
木烟离在高台上睥睨垂眸。
羽翼颓丧，疲态俱现。
却依旧有着孤鹰濒死前凶狠。
天音阁人在向五湖四海而来看客在照例解释着——
“此乃诉罪水。”
墨燃唇齿苍白，垂眸竟笑。
墨燃跟前，逆着炫目阳光，投下墨般漆黑影。
“张嘴。”
“……”
见墨燃没反应，那人便“啧”声，粗,bao地掐起他下巴，往他口中灌入壶苦咸药汁。
“咳咳咳——”
“真想不到，这个大名鼎鼎墨宗师竟是个杀人不眨眼魔头！”
“好可怕……这人真是太险恶。”
“十五岁时候连鸡都不敢杀，但他居然已经开始杀人！真是变态……”
木烟离恍若不闻，冷冷道：“接着陈罪。”
“……”忍到筋骨,bao突，却已经无法忍耐，墨燃哑声道，“……冒名顶替，冒充死生之巅尊主侄子……”
“杀过多少人？”
“……太多……不记得……”
下面已有百姓变脸色。
“第次杀人时，你几岁？”
“十五。”
诉罪水……呵，诉罪水，他怎
会不知道？
这种药水，无罪之人绝不可喝，只有成天音阁审判犯人，才会被灌下这种汤剂，而后就会意识昏沉，尽述生平所犯大罪大错。
那个天音阁弟子解释完，便走过来，在墨燃唇边轻点，以扩音之术，让每个人都能听见他话语。
墨燃闭目蹙眉，胃里头似有刀绞。
他在忍，因为忍得太辛苦，浑身都在发抖，镣铐叮当作响。他脸色苍白，眼白慢慢往上翻，他匍匐在刑台上痉挛着……抽搐着……
墨燃不住咳嗽，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胃陡然接触到这样浓烈浆水，刺激得几近痉挛，竟似要干呕而出。
那人捏着他咽喉，不让他动弹，逼迫他把那壶药水全都吞下去。冰凉液体像是蛇滑入肚肠，翻江倒海，要把五脏六腑撕裂掏穿。
墨燃脸色铁青，他想吐，真想吐。
可是他不吭服软，不肯求饶，他甚至不愿意自己眼角有泪淌落。他半生倥偬，卑贱日子过得太多，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尊严。
药水被尽数灌落，那人松开他，他重重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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