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
，不愿意说？”
“……”
“那让
猜猜，是楚宗师给你下厨
吧？”
见踏仙帝君
神色略变，嘴唇微抿，师
“抄手除师哥，世上没有人能够做好。”
师昧笑
下：“难得啊，你今天居然能想起他。”
踏仙君对于师昧记忆凌乱不稳，时而能回忆起来，时而又没有印象，但总而言之没有印象时候居多，所以今日听他提起“师哥”二字，师昧不由地有些新鲜。
他问道：“嗳，你整天在蛟山和楚晚宁厮混着，怎不想想你明净师兄？”
“……”
他再也不会知道。
夜深时候，他去找师昧。
祭祀天宫前寒潭边，那个俊美无俦男人赤着晶莹足，足尖拨弄着泠泠流泉，撩起星芒般水光。
见他来，师昧眉梢微扬，似是知道他来意，神色冷嘲：“如此良辰美景，想不到帝君陛下不在密室陪着楚宗师，倒有闲情逸致来找。”
踏仙君不愿与他绕弯，开口直接问：“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本座暂且变得和生前样。”
留在那个残破不堪旧红尘里按着命令做事，就这样，近十年。
在这行尸走肉十年里，他什都没有再吃过。但他本也不贪食，所以从来不因此而感到任何遗憾。
直到今天，坐在那碗色香味俱差蛋花瘦肉粥前，他才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为什他再也不是活人。
他等那多年，终于等来这几天，得到个彻彻底底属于他楚晚宁。
所谓对面不相识，大抵就是如此。
踏仙君过会儿才道：“你说过，本座这具身躯阴气太重，在没有得到新灵核彻底重生前，不应当去见师哥。他是水属性，本座会伤及他。”
师昧半点没有说谎羞赧：“确实如此。”
“所以你问龙抄手做什。”踏仙君冷眼看着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昧就笑笑：“只是好奇这世上除龙抄手，还有什吃食会让尝遍珍馐踏仙帝君念念不忘。”
“……”师昧来回扫他两眼，“尽管你是个活死人，但床笫之事应当是不受影响。”
“没跟你说这个。”
“哦？那你是说哪个？”
“……吃饭。”踏仙君硬冷冷，“本座想吃东西。”
师昧眼色幽暗，若有所思地问道：“帝君莫不是想吃那碗龙抄手？”
可他却连那人亲手做碗粥都不能再喝。
楚晚宁煮粥是什味道呢？
他就站在瓦甍下阖着眼帘回忆着，良久之后，他忽然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眼睫，没有人看得清他此时脸上是怎样神情，他露出来，只有抿着淡色嘴唇，还有线条伶仃下巴。
后来他放下胳膊，睁开眼，眼尾微红。
他记性不好，也不算太聪明。如果舌尖还能感知到点点酸甜苦咸，他或许还能重拾回忆。可他骨血冰凉，唇齿无味。所以即使那碗粥就在面前，他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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