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坐睥睨，垂眸浅笑，看天地颠覆，白昼也变得昏黄。
最后是楚晚宁阻止
他。
是楚晚宁，拼尽全力与他
百万棋子对抗，武器从天问换至九歌，从九歌换至怀沙。
怀沙。
墨燃永远都忘不掉楚晚宁最后召唤出怀沙时，眼里那种悲冷和痛楚。
“他与这些棋子是
伙儿！”
张张怒火中烧面目在缠绕盘扭，只只耳朵里灌入这样私语与低吼，双双杀到血红眼睛朝他望过来。
重叠，重叠。
在这样愤怒目光里，他又是杀人不眨眼魔头。他好像又变成那个踏尽诸仙为尊天下帝君，他横刀立马破尽千戒他视这尘世为粪土他疯魔！
有人厉声喊道：“拿下他！”
忽地柄剑横绝去路，剑光森寒。
望去，是木烟离冰冷脸。
“你是想趁乱而逃吗？”
墨燃怒道：“你让开！”
“你已是修真界重犯，
理应——”
！！
师昧说过这是给他“惊喜”，那就不会无缘无故地铺设。既然他回来，他顺从，就定有可解之法！他不能看着旧梦重演，不能看着死生之巅就此覆灭，不能看着伯父伯母再在他面前死去。
如果往事复又重现，他怎
面对自己……又该怎面对楚晚宁？
墨燃猛地回神，分拨开重重叠叠人群，朝自己伯母伯母奔去。
“别打！先撤离这里，先离开这里，别打！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传闻这是师尊杀伐之刃，今日总算得见。”
楚晚宁那时候问他：“墨燃，要怎样你才能放下？”
他只是灿笑：“放不下啦，师尊，已经满手是血。亲手杀伯父伯母，杀同门师兄弟……如今只要再祭上你人头，就是空前绝后霸
“看住他，不要让他逃！”
“瞧他能装到什时候！”
耳中嗡嗡作响，模样愤懑，模样指责，模样讨伐。
两世场景太过相似，他甚至能回想起当年自己与楚晚宁生死对决。
那天，也和今日样，墨燃手握珍珑棋子，操控死人活人走兽飞禽，大军如黑云翻墨，兵戈如霜峰映雪。
话断齿间，木烟离感到背后生凉，回头，见个戴着覆面棋子劈剑挥落，她忙回身应战，眉目间尽是杀意。她喝道：“墨燃！果然是你在捣鬼！”
这女人声色清朗，犹如冰泉，极易辨识。
这声，引得周围圈修士纷纷侧目，果见那棋子与木烟离打得如火如荼，却不曾动墨燃分毫。
众人这才发现，几乎所有降临死生之巅棋子都仿佛将墨燃视为党羽，全都避开他，不伤他。
有人怒喝道：“当真是墨燃那狗贼在作祟！”
他嗓音嘶哑，目眦尽裂。他像沉陷汪洋人，竭尽全力地挣向彼端。他像死人挣向活人，像飞蛾挣向火，生挣向另生。
“别打！快走，都快走！你们打不过！”
打不过。
早已亲眼见过你们死亡。
走吧，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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