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姓段,叫段衣寒……”
“啊!”歌女色变,退后步,以帕掩口,连原本疏懒桃花眼都蓦地睁圆,“你,你是段乐仙孩子?”
段衣寒当年名动四方时,从不作威作福,还时常把多余首饰钱两分给那些年老色衰,歌喉亦不复从前姐妹们。因此这个伶人听到他是段姑娘孩子,立刻换态度,忙将他带去花阁暖房
他与楚晚宁……原来那早就说过话,有过体温接触,他甚至还舔过楚晚宁手心。原来那早,他就闻过楚晚宁衣服上花香,原来他直寻找恩公哥哥就在身边,死生不曾远离。
墨燃垂落眼眸,在这清冷冷丹心殿中,竟因此生丝暖意。
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秘密,墨燃在心里想着,既是酸楚又是甜蜜,他把这个秘密揣在心里,谁也不告诉,也不会说与众人听。
他深吸口气,顿顿,继续道:“到湘潭之后,依照阿娘遗嘱,找到荀风弱。”
那时只有五岁小燃儿,裹着厚厚、属于少年楚晚宁斗篷。
,件少年人衣服在身上显得格外笨拙滑稽,尤其是把帽子戴上后,帽檐几乎能遮住他整张脸。
路上总有衣食无忧小孩,依偎在父母身边,笑嚷道:“爹,娘,看那个小叫花子,他穿那是什呀,真好笑!”
墨燃也并不生气。
旁人冷嘲热讽对他而言算什呢?他只感激于这件不合身斗篷能给他遮风避雨,能给他方寸温柔。
他披着它,下雪时候,雪花落不到他身上。夜深时候,黑暗进不到他心里。
斗篷衣摆拖在地上,早已脏,小孩子从绒毛里探出颗脏兮兮鸟窝脑袋,仰着面黄肌瘦小脸,轻声问:“请问……荀风弱姐姐,在这里吗?”
“荀风弱?”被他拉住那个伶人笑出声来,好奇地上下打量他,“乐坊花魁?虽说咱们这里卖艺不卖身吧,但冲着荀姑娘风头来,几个不是喜欢她相貌多过喜欢她歌声?小弟弟你才多大,居然知道找她?”
墨燃睁着眼睛,眉目疏朗,压根没有听懂她话。
但那姑娘眼里嘲笑却是赤露,墨燃因此显得很赧然,他紧紧揪着自己斗篷领襟,涨红着脸:“拜托你,想见荀姐姐。,娘让来找她……”
“咦?你娘是谁呀?”
而每当夜幕降临,他就生从火,抱着膝盖坐在火塘边取暖,他把斗篷罩于头顶,整个人缩进去,自温柔绒边下望着融融橙焰。
斗篷很暖,像是阿娘怀抱,也像是恩公哥哥那双温柔凤眼……小小孩子就这样蜷缩着睡过去,睡梦里甚至能闻到些斗篷上淡淡香味,如同倚着株开至荼蘼海棠花树。
此时回头去看,无怪乎自己总觉得楚晚宁身上味道很好闻,只要枕榻间有他气息,自己就总能睡得安心无比。
也无怪乎第眼在通天塔下看到玉衡长老,就觉得那双垂落凤目极温柔。好像在哪里见过样。
原来切都是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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