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
冷，地上那凉。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犹如疾风片雪，飞快地掠过许多与徐霜林有关
记忆残片。
——前世，为
救回叶忘昔，
念之差，死于剑下徐霜林。
站在三生别院里，赤着脚，笑嘻嘻逗弄着鹦鹉徐霜林。
金成池边，向自己兄长讨要片橘子聊作奖赏徐霜林。
蛟山橘子树，心智回到幼年纯澈时南宫柳，无间地狱里被抢回罗枫华……桩桩件件串在起，山呼海啸般涌进他思绪里。
时再无人说话。
众人大抵都因徐霜林这番疯狂言论而感到震惊。
他们来之前，很多人都觉得徐霜林做这切，大概是为权力，为私仇，诸如此类。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徐霜林竟觉得自己做着切都是对，为公平公道。
但这世上，谁又能做那把最公平尺子呢？就连神明后嗣天音阁都未必能做到。
点忏悔吗？”
“有什可忏悔。
杀他们，但自会给他们次重生机会，他们都会成为麾下棋子，从此所作所为皆由所掌控，从此黑白清二楚，善恶泾渭分明，这才是人间公道。”
墨燃沉默会儿，说：“看来，你是真把自己当做丈量人间尺子。”
“就是这把尺子。”
徐霜林猎猎立在风里。
墨燃抬起黑沉沉眼睛，那眼睛里既无嘲讽，也无鄙夷，只是那样安静地望着他：“说对吗，南宫絮？”
“叫徐霜……”
“不，你就叫南宫絮。”墨燃步步上前，他看着那个肌骨溃烂男人，他知道在场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南宫絮此时此刻所想，他们曾都是被逼上绝路人，前世踏仙君，这世徐霜林，样。
他洞若观火，他紧盯着徐霜林脸上最细微变幻不曾错放。
他停下脚步，忽然垂眸。
墨燃站在原处，过会儿，他内心总算恢复些平静，他望着与自己对峙而立踏仙君。
旒冕消失，英俊脸庞凹陷下去，变得焦黑。
他眨眨眼，面前人是徐霜林，不是踏仙帝君。只因徐霜林与前世自己作为太过相似，他竟生出种隔着时空，与自己遥遥对话错觉。
“好，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大殿内棋子，你哪怕灵力供给不足，也要让他们保留生前心智，你在这个天宫建你自己邦域，从此你是神是佛，是帝君陛下，你把世间分为二，善归善道，恶归恶道，这就是你想要公平。”
他说着这段话。
他是众人眼里南宫絮。
是墨燃眼里踏仙君。
他说：“你看看前殿，你竟不觉得漂亮？良善之人个个安居乐业，丑恶之人受烈火焚身，鼎镬烹炸。谁捅过别人刀子，就让他引颈就戮补回来，笔笔账算得清清楚楚，血债血偿，难道有错吗？”
墨燃：“你可真看得起自个儿。”
然后他听到踏仙君回答：“为什要看不起自己？在看来，这便是最好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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