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姬，金山寺，判双钉，坐楼杀惜。
出接着出，没人离去，随着时辰渐晚，人们反而变得愈发欢欣鼓舞，精神奕奕。
有老大爷都在跟着台上
阎婆子念：“良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演到激烈处，宋江,bao起杀人，赢得满堂喝彩，掌声甚至盖过
舞台上戏子唱腔，楚晚宁被喝高村人笑着推搡拍肩膀，却端是无路可退，又不好发作，正是为难时，双温热手搭住他肩膀。
他回过头，正对上墨燃眼睛，这个男人不知什
时候已站到他身后去，笑笑，把他带过来，让他靠着自己，不再被周围人所扰。
“小时候常去戏院子院外听这出，每次都等不到戏看完，就被管事大爷赶走。”墨燃语气随意而平和，“这还是头次把整出听全……师尊喜不喜欢？”
“……”
楚晚宁望着他眸子，最后说道。
“嗯，还不错。”
墨燃笑容绽放，夜幕好像都亮，台上忽起幽幽吟唱，出落幕，出又起，黛眉如烟，靛羽瑟瑟，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衣衫，再和尊主述下委派结果。”
楚晚宁道：“好，自己路上当心。”
师昧笑笑，和墨燃也打招呼，便先行离开。楚晚宁觉得他这脱身技法不错，要不自己也找个人撞下？这样就不用被群情热烈人潮给包得脱不开身。正这样思量着，忽听得周围又是阵呼喝欢腾，他抬眼往台上望去，原是扮饰王恺那个角儿演到激愤处，气虬须直吹，含着火包，忽地往河面吐出道巨大热焰。
“轰——”
河流潋滟，粼粼水波被浸成橙红色。
时间那些笑闹声也好，锣鼓声也好，都变得那渺远，楚晚宁耳根微微发烫，与墨燃对视片刻，最终转过脸，不愿再去瞧他。
只是背后温度那热，气息那烧炙，结实胸膛贴着他，指节分明大手拢着他肩膀。皮鼓愈密时，喷火戏又出，人们目光都被吸引，呼呼喝喝，呱唧呱唧拍着巴掌。
楚晚宁也想勉为其难地跟着拍两下手，
“哦，霸王别姬。”墨燃转头看眼，笑道，“走吧，斗富看完，心满意足啦，
们回去吧。”
“再看会儿。”
“嗯？”
“不算无聊，再多瞧几出也无妨。”
墨燃微微扬起眉，似是惊喜，随即灿然笑道：“好。”
“哇！好！”
“再吐次！再来次！”
“……”楚晚宁就有些不明白，这有什好看……让薛蒙过来，不用火包都能烧个百回千回。
兴趣缺缺间，忽瞥见旁边墨燃笑容，那高大男人根本不需垫脚，就那平静地站在原处，谁都挡不到他视线。他英俊脸庞被火光照亮，酒窝深深，目光柔和却深邃，里头仿佛闪动着谁都瞧不真切心事。
觉察到楚晚宁目光，他回头，却笑得更明朗，黑眼睛好像有些湿润，又好像什都没有，只是楚晚宁错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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