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厨子说就是江南风味啊。”墨燃抛下网来,准备等猫上钩,笑道,“孟婆堂厨子是老厨子,他说还能有错?定是师尊离乡太久啦,忘家乡红烧肉长什模样。”
楚晚宁道:“……胡言乱语,这个怎可能弄错?”
墨燃却不管这多,他方才瞅着楚晚宁打菜就觉得不舒服,楚晚宁这个人,嘴挑,在饮食道上特别矫情,经常不是吃这个难受,就是尝那个恶心,墨燃觉得这样子不好,以后年纪大要得毛病。
他以前才懒得管楚晚宁吃些什,但现在不样,且不说喜欢这码子事,便是出于尊师重道,他也得好好饲喂自己师尊。
但是投喂楚晚宁是门学问,和喂猫似,不能股儿脑硬塞,人家不会想吃,他也强求不来。
所以墨燃灵机动,夹块肥瘦相间红烧肉放到楚晚宁碗里。
“师尊,你尝尝这个。”
五年没在孟婆堂进食,坐下来,楚晚宁就看到桌角上打个镂花小铜片,上面居然刻“玉衡长老专席”六个小楷。
“…………”
薛正雍有病吗!!
重重把木托盘往桌上放,楚晚宁郁沉沉地坐下来,还没吃两口,忽然个人拉开他对面木椅,在“玉衡长老专席”上落座,端来托盘就摆在楚晚宁盘子前,挨得很近,几乎碰在起。
楚晚宁抬起眼:“……你怎来?”
楚晚宁走进来,墨燃却将桌上碗碟都挪位子,空出大片地方来。
“你做什?”
墨燃却朝薛蒙笑而不语,站起来和楚晚宁招招手:“师尊,来这里坐。”
薛蒙:“…………”
师昧:“…………”
果不其然,楚晚宁皱眉道:“不喜欢五花肉,你拿走。”
墨燃早有准备,笑道:“听说做很甜,是江南风味呢。”
楚晚宁道:“江南烹肉,和这个不样。”
“你都不吃,怎知道不样?”
“看样子都能看出来。”
“那边太挤。”墨燃说着,笑眯眯地端起米饭碗,“过来和师尊起吃。”
楚晚宁瞥过薛蒙他们那边,有些莫名奇妙:哪里挤?
别说他莫名其妙,被墨燃扔下另外两个人也都神情复杂,悄悄看着楚晚宁和墨燃那桌。
薛蒙喃喃道:“那狗东西莫不是疯吧?”
师昧:“…………”
敬重是回事,但起吃饭,又是另回事。
能经常性坐在张桌子上啃骨头人,大半关系不会太生硬,至少得习惯对方吧唧嘴,受得对方难看吃相,偶尔失态。
瞧薛蒙和师昧脸上神情,尽管楚晚宁吃相素来从容高冷,但他们依然不习惯、不接受和他共进餐食。
对他们而言,偶尔和师尊吃饭,那就和应酬是样,彼此都得绷着,得客气,顿饭下来往往背脊都挺僵,食不知味。
楚晚宁也明白这点,他颇为意外地看墨燃眼,摇摇头,还是端着些清淡蔬菜,径直去自己以前习惯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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