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下雨
时候，
陪着你，追着你，守着你，背着抱着，你都不要，都不满意，也求求你，不要赶走。”
墨燃终于抬起
脸，楚晚宁心头震颤。
他看到这个男人眼眸微微泛着红，里头有雾气在氤氲。
楚晚宁
向利落果断，此时却骤然没主意，手足无措地：“你……你今年都二十二，你怎
还……”
顿顿，长叹口气，说道：“你先起来。”
但听他说到此处，却犹豫下，问道：“你今日为何会迟来？”
“原本……也是来得及。但在彩蝶镇遇到些作祟妖邪，……”
“除妖耽误？”
“对不住。”墨燃低着头，“非但耽误，连备好给师尊礼物，都毁差不多……还弄得浑身都是污血，所以就急匆匆地来洗澡，结果……”
楚晚宁心底软下去。
如平日里般地想，他想，啊，这花这好看，若是师尊见到，定然是会喜欢。
只那淡淡想着，想着最简单，最随意不过件小事。
那些楚晚宁死去时，都没有将他逼疯，将他击垮悲伤却在瞬息间呼啸着奔涌向他，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忽然就崩溃。
他失声痛哭起来，深谷渺然，雁阵惊寒，他嗓音是那样嘶哑和丑陋，耻于去哭那枝傲雪而生金色繁花。
五年。
墨燃猛地抬起胳膊，狠狠擦擦眼睛，倔强道：“师尊不要，就不起来。”
……果然还是个流氓！
楚晚宁有些头疼，抿起嘴唇，抓住他手腕，把他拉起来。
指尖触碰之下，只觉得肌肉有力，血肉火烫，这年轻而结实躯体，和少年时期再也不相同，竟然楚晚宁碰之下顿觉胸腔窜起阵悸动，他愣，猛地将手松开。
墨宗师。
这个墨燃，果然和五年前不再样。
五年前尚且自私自利，如今却也知道孰轻孰重。楚晚宁并非是个心想着风花雪月人，若墨燃见彩蝶镇鬼祟之患而不顾，他反倒会生气，但如今这个老老实实跪在自己跟前，笨拙地请求原谅男人，他却觉得，实在蠢得有些可爱。
楚晚宁缓缓上前，心中温流翻淌，他伸出手，正欲扶起墨燃，却忽听得墨燃闷声道：“师尊，求你不要逐出师门。”
这回轮到楚晚宁怔住，他不知道墨燃那深愧疚与不安，所以也没有料到墨燃会这样说，迟疑地：“怎……”
他从来没有原谅自己过。
“师尊……对不起……今天拼命想要赶回来，也给你带礼物，想要见到你时候，不空着手……”那些强撑镇定终于飞灰湮灭，那些故作从容终于土崩瓦解。
墨燃跪在楚晚宁跟前，他终于自乱阵脚，如今，也只有在楚晚宁跟前，他才会自乱阵脚。
“……还是很笨，你复生后，答应你第件事，也没有能够做到。是不好。”
楚晚宁见他这样，心中已是万分不忍，他素来喜爱墨燃，如今久别重逢，又哪里忍心让他这般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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