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灯烛下看
会儿书，还是忍不住起身，挥袖招来
朵传音海棠，想想，说道：“尊主，劳你再修书封，跟墨燃说，让他不用着急，赶得回来最好，若是回不来，
也不会怪罪于他。天气渐凉，白头山每年严冬都是酷寒难当，让他好生安顿村落，不可草率应付。”
抛走这朵海棠花之后，楚晚宁才叹口气，重新躺回床上，拿起看半
修真界编年史，继续读起来。
他目力虽没有薛蒙说那
夸张，可以夜读完这些浩繁卷帙，但是看几本史册还是游刃有余。
夜深，烛台里灯花流成幽潭。楚晚宁掩卷闭目，眉头微微蹙着。
他已经将这五年修真界大致发生事迹，都阅遍。开始，书册上内容还无甚起浮，但写到彩蝶镇再次天裂时，却出现大量有关墨燃描述。
“他没去灵山大会？”
“没，他那时候在雪谷修行。”
楚晚宁便没再问。
两人又聊些其他有没，薛蒙怕他累着，虽然还有无数话要说，但还是按捺住，先行告退。
他走之后，楚晚宁合衣躺在床上。
页是讲是江东堂记事，洋洋洒洒大篇，楚晚宁看很专注，看着看着，对着“江东堂新掌门生平”，忽然状若随意地问句：“墨燃……这些年怎样？”
他问很克制，很浅淡。
因此薛蒙没有觉得太突兀，如实说道：“还不错。”
楚晚宁掀起眼帘：“还不错是什意思？”
薛蒙斟酌下措辞，说道：“就是像个人。”
楚晚宁原本是侧躺着，手支颐，手懒懒翻着书页。读到此处，却不由地坐起来，执卷细看。
“下修万民东渡，至边陲，遇上修筑壁坚守，不令其入。逢数日天阴，妖邪遍野。黔首于壁前死难数千，血流漂杵。至九月，粮道断，民不得食
鬼界发生事情，他都还记得，因此对于墨燃转变，他并不意外。只不过浮生倥偬，别几春秋，薛蒙如今都出落得让他差点认不出，他不知道墨燃如今又是什模样。
他还记得薛正雍今天临走时跟他说：“玉衡，明日在孟婆堂办个筵席贺你出关。你可千万别推却，都把信函寄给燃儿，你总不能让他千里迢迢赶回来，结果没饭吃没酒喝吧？”
楚晚宁于是便没有拒绝，他虽不爱热闹，但墨燃从来都是他软肋。
听薛正雍说，上次彩蝶镇天裂，白头山脚下许多村寨毁于旦，如今活下来人伤伤，残残，由于耗损得实在厉害，到现在那些寨子都还破败不堪。整片雪原宛如人间地狱。
墨燃这些日子，都在那里帮忙重建村落。
“他以前不像个人？”
还没等薛蒙开口，楚晚宁又点点头。
“确实不像个人。你接着说。”
“……”薛蒙最擅长，是把自己事迹讲很长很精彩，把别人，尤其是墨燃事迹，讲很短很简单。
“他这些年到处在跑，懂事些。”薛蒙道，“其他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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