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祥之兆。他双手摩挲着佛珠断线,瞧着河里珠子溅到岸上,岸上珠子滚入河中……良久出神,脸色
再抬起时,青年眉宇肃穆,庄重至极。
“从今往后,墨燃不再教你丢人。”
师徒二人促膝长谈,但多半都是墨燃在说话,他存心要心疼个人时候,其实是很可爱,楚晚宁静静听着,时不时摇头微笑。不觉间窗外渐渐泛起鱼腹白,好像浓重徽州墨被稀释。
长夜将央。
怀罪大师立在石桥边,湍急流淌河水溅湿他僧衣衣摆,但他却浑然不觉,只岑寂地等着。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诧异,原来,自己竟然还记得那久之前,为楚晚宁摘花时心情?
失去其余两魂楚晚宁当真好温柔,就像猫儿失指甲,只剩下驯顺细软皮肚皮,浑圆饱满雪爪印。
他摸摸墨燃头,笑道:“真傻。”
“……嗯。”墨燃眼眶蓦地热,仰头望着他,吸吸鼻子,“真傻。”
“下次别再犯。”
又觉得不合适,再想到“笑百媚生”,觉得更荒唐。
到最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个字句来形容他瞧见这瞬美景。
只知道重复感叹着,好看。
那好看人,以前怎就……从来没发现呢?
福至心灵般,墨燃忽而轻声道:“师尊,有件事想跟你说。”
轮旭日缓缓东升,万丈光芒穿林透叶,照在奔流不息黄泉水上。刹那间河流成金色,浪花点点犹如蛟龙身上细鳞,翻波处光华潋滟,溢彩流光。
他此时已处于虚无之境,唯有寻到楚晚宁残魂人,才能看到他身影。师昧和薛蒙都已来过,却并未瞧见河边老僧。他看似不急,但手中拨动念珠却不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哗——”
骤然间,盘绕无数轮念珠散,星月菩提如雨而坠,噼里啪啦散满地。
怀罪蓦地睁眼,抿唇,失色。
“下次不再犯。”
墨燃想想,回忆起自己前世自,bao自弃后,四处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把楚晚宁气不轻,到最后师尊心灰意冷,丢给他那句让他曾恨生判词“品性劣,质难琢”,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说道:“师尊,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教你失望。要做好,不做坏。”
他读书不多,说不出太多铿锵有力许诺来,但只觉得胸口阵热血翻涌,年幼时曾经质朴单纯那片魂灵,似乎终于自沉睡中苏醒。
“师尊,徒儿愚钝,竟时至今日,才知你待好。”
他目光灼灼,自床上爬起,跪在楚晚宁跟前,长磕而下。
“嗯?”
“王夫人那朵海棠,原不知如此贵重,那天摘下来,是想送给你。”
楚晚宁似乎有些惊讶。墨燃声音轻下来,有些赧然,甚至有些孤立无援地重复:“是……是给你。”
“你给折花做什?”
墨燃脸不由得红:“也不知道,就,就是觉得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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