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桌子上搁着面粉肉馅鸡蛋等各种食材，还有
枚崭新
铜板。
墨燃是他们之中厨艺最好，因此大家最后决定由他来指挥。
“那，
就恭敬不如从命
。”墨燃笑道，“擀面你们会吗？”
没人吭声。
“……好吧，来擀面。”墨燃说，“师昧，你做抄手最好吃，饺子馅儿也没什
区别，你来调馅儿吧。”
敞开大堂门扉外，暮色风雪中，楚晚宁袭白衣，披着鲜红色斗篷，正修雅得衷地侧身收油纸伞，抖落细细覆雪，而后睫毛帘子卷上，露出双明锐细长凤眸来，淡淡看他们眼。
就这眼，待墨燃觉察过来，他竟发现自己已是心跳加速，掌心盗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轻缓下来。
孟婆堂渐渐静谧。楚晚宁平日出现在孟婆堂，弟子们就不敢喧哗，何况他闭关多时，此时于除夕雪夜中现身，沾染霜雪之意使得他面容更是清白俊美，眉宇更是漆黑深重。
墨燃起身，喃喃道：“师尊……”
薛蒙砰然站起，像只猫崽子朝着楚晚宁疾奔过去，边喊着“师尊！”边扎进楚晚宁怀里。
传递着盐罐子、辣椒粉、葱花碟子，或是别杂物。
每桌都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唯有玉衡长老这桌，徒弟全，师父却缺席。
薛蒙看看旁边，叹口气：“想师尊。”
师昧温声道：“师尊不是前几日写书信出来，让们好生过节，在桃花源刻苦修行，待他出关，就会来瞧们？”
“话是这说没错，但他什时候才会出关啊……”
师昧犹豫会儿，说道：“这……还是有些区别，怕做不好。”
楚晚宁淡淡道：“能吃就行，不必多虑。”
师昧笑道：“那好吧
楚晚宁衣衫在雪中浸得极冷，但瞧薛蒙神情，简直像抱住三月桃花，十月炭火，暖得不行，直嚷嚷着：“师尊，你终于出来，还以为走之前瞧不见你，你果然还是疼们，师尊师尊……”
师昧也迎过去，堪然拜下，面露喜色：“恭迎师尊出关。”
楚晚宁拍拍薛蒙脑袋，又朝师昧点点头：“为师来迟些，走吧，与你们同守岁。”
他坐到席间，坐在薛蒙身边，墨燃对面。
楚晚宁来，最初热闹欢欣之后，众人又恢复往日习惯，皆与师尊般正襟危坐。桌前静谧到诡异。
正哀声叹气，目光没精打采地瞥过门厅，忽然愣，又倏忽坐直身子，像猫儿般睁圆眼，朝孟婆堂庭门处望去。
血色迅速褪去复又涌上，薛蒙面泛红晕，眸中光亮，竟是激动地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是……是……是……”
墨燃当是璇玑长老养珍奇异兽跑出来只助兴，觉得薛蒙见识浅薄，大惊小怪。不由地好笑道：“有什有？瞧你那样，跟见神仙似，有什好大惊小——”
他笑嘻嘻地转过头，漫不经心地抬眼。
后面那个“怪”字，无论如何就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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