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摩拳擦掌,开始对楚晚宁“用刑”。
所谓嘴刑,其实原本是没有,是墨燃现编。
那这个临时想出嘴刑该怎行
“你这薄情寡性小贱驴蹄子,你可知罪?”
楚晚宁:“……”
“你不说话,本座就当你是认罪!”
楚晚宁大概是觉得有些吵,闷闷哼声,抱着机甲继续睡。
“你犯下这大过错,本座按律当判你……嗯,判你嘴刑!刘公公!”
“师尊?”
“……”
“楚晚宁?”
“……”
“嘿,真睡熟呀。”墨燃乐,支着胳膊伏在他枕边,笑眯眯地瞧着他,“那太好啦,趁现在来和你算算总账。”
离开。进屋里,才发现楚晚宁已经歇下,只是这个记性不佳人,睡前竟忘熄灭烛火。
又或者,他是做东西做到半,直接累得昏睡过去。墨燃看眼床榻边拼凑出雏形夜游神,在心里估摸这种可能性,最终在看到楚晚宁根本没有摘掉金属手套,以及手中仍然紧握着半截机关扣时,确定这才是真相。
楚晚宁睡着时候没有那肃杀冷冽,他蜷在堆满机甲零件、锯子斧子床上。东西摊太多,其实没有什位置可以容身,所以他蜷很小,弓着身子,纤长睫毛垂着,看起来竟有几分孤寂。
墨燃盯着他,发会儿呆。
楚晚宁今天……到底在气什啊?
惯性喊完,才意识到刘公公已经是前世人。
墨燃想想,决定委屈自己分饰下公公。于是谄媚道:“陛下,老奴在。”
而后又立刻清清喉咙,肃然道:“即刻行刑。”
“谨尊陛下命。”
好,词儿念完。
楚晚宁不知道有人要他算账,依旧阖目沉眠,张清俊面孔显得很安宁。
墨燃摆出副威严姿态,可惜他自幼生在乐坊,没读过几天书,小时候耳濡目染都是市井掐架、话本说书,因此东拼西凑那些词句,显得格外蹩脚好笑。
“大胆刁民楚氏,你欺君罔上,目无尊王,你这个……嗯,你这个……”
挠挠头,有点词穷,毕竟自己后来称帝,张口闭口骂不是你这个贱婢就是你这个狗奴,但这些用在楚晚宁身上似乎都不合适。
绞尽脑汁想半天,突然想到乐坊小姊姊们里常挂在嘴边个说辞,虽也不太清楚意思,但好像还不错。于是墨燃长眉拧,厉声道:
难道只是气师昧私闯红莲水榭,还想帮自己整理书籍?
墨燃走近床边,翻个白眼儿,凑在楚晚宁耳边,用非常小非常小声音,试着喊声:“师尊?”
“……唔……”楚晚宁轻轻哼声,抱紧怀中冰冷机甲。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没有脱掉金属手套利齿尖锐,枕在脸侧,像是猫或者豹爪子。
墨燃见他时半会儿不像会醒样子,心中动,便眯起眼睛,嘴角揉出抹坏笑。他贴着楚晚宁耳廓,压低嗓音试探道:“师尊,起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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