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瘴气余毒已经解,不再觉得四肢沉重呼吸不畅,眼睛上也敷着药,只是被布巾层层缠着,遮挡视线。
他吁口气,能感应到光,看来没有真瞎掉。
“大夫?”他喊声。
“长丰帝,你醒就好。”
少微愣下,略施礼:“多谢摩罗王相救。”
摊上这犟主子,沈初也很无奈,只得顺着他话说:“燕珈教别不行,蛊惑人心本事还是很厉害……他们大概是想把陛下这个靠山除掉,好彻底掌控摩罗吧……沙离耶为保她那位摩罗王,真是处心积虑,有什危险祸事,都让陛下您来背着……”
“摩罗女相,千古奇才,你好好学着点。”
“陛下……”沈初眼皮沉重,再难支撑,“陛下,回去后把琴送给赵梓,劝不得,让琴劝劝,他若真……陛下便送他下来见……”
“沈三顾!你给孤闭嘴!”
“陛下,您是长丰圣主,等臣子,三生有幸。”
他们在东面座偏殿附近,找到激斗过后满地尸体。
水桶中水泼在这里地面上,发出刺啦声,腾出白汽。焦黑滚烫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十来具面目全非尸体。
华苍捡到两样熟悉东西。
只断手,颗沾血珠子。
他认识那只断手上扳指,是沈初。而那颗珠子,上面蒙尘可以拂去,血迹却已干涸,氤氲血光照亮华苍冷肃脸。
阿伊达道:“不敢当,你因摩罗之事而身陷险境,该是致歉和道谢。哎,是没有管束好燕珈教众,给你们惹这大麻烦。”
“罢,错不在你。”少微哪有心思向他兴师问罪,“不知与同行那位如何?”
“哦,他已无大碍,再休养几天便能恢复,只是断手不能治愈……”
“无妨无妨,人没事就好。”
少微又询问庆功宴后情形,知道自己昏迷两天夜,知道华苍在庆功宴当晚就进城,已妥善安排伤员,正在缉捕刺客残党,只是还没寻
沈初彻底失去意识,少微亦用尽最后丝力气,与他起倒在行宫东门口。
粗重地喘着气,少微仰躺着看天。
灰暗模糊视野中,渐渐升腾起漫天火光。
“有人纵火。”他说,“沈三顾,真让你说对,赵梓养不是狗,是狼……驯狼人,又会是什样人呢?”
醒来时候,少微发现自己似乎躺在间药铺中,他能闻到浓郁清香草药味。
破雾珠,少微血。
少微给沈初草草包扎胳膊,又寻个水缸,仔细清理自己眼睛。等到约莫能看到些东西,他与沈初继续奔逃。
破雾珠丢,毒瘴还未散去,他说着话,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孤要重赏那几个巡防营士兵,多亏他们为们断后……”
沈初勉强道:“陛下,把臣丢下吧。”
少微再次置之不理:“什妖王,燕珈教到底把孤当成什,孤是吃他们肉还是喝他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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