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他这句话,昭肃手腕翻转放下兵刃,单膝跪地:“便请陛下治罪。”
淳于南阳拾起那枪尖,倏忽抵在昭肃脖颈上,直刺出道血痕:“意图弑君,治你死罪亦无不可。”
昭肃沉着看向他,眸中无丝毫动摇:“亦无不可
阿崔听见个沙哑而低沉声音。
他们郡王爷喃喃自语:“这好日子过够,等你罚。”
誓师宴后,昭肃假借醉酒潜入议事殿,趁无人之际,将照青枪尖亮在淳于南阳面前。
淳于南阳倒也镇定,抬眼看他:“这是何意?”
昭肃道:“只问你,与革朗是否还有瓜葛?知你曾与他们有过交易。”
阿崔在旁看着,不禁紧张地吞吞口水,不知那是谁写信,她还从未见过郡王爷如此失态。
接下来又是洋洋洒洒斥责,引经据典,仿佛字字泣血,最后犹以狠话收尾——
你当淳于南阳是何居心!不过是在拉拢你!利用你!
你怕不是瞎眼!被猪油蒙心!
孤告诉你!你好日子到头!
位君王气势汹汹发来……
聘礼罢。
与此同时,武平郡王府邸也收到封信,是摩罗商局转交而来。
接到信那刻,昭肃浑身僵硬,面色古怪,像是预料到什,既惊且惧,拆信手竟微微颤抖。
果然,信笺开便是扑面而来怒骂,裹挟着雷霆之势,正正砸在昭肃面上——
淳于南阳面露冷色:“那又如何?”
帝王威仪,顷刻间便能要昭肃命,然而昭肃依旧稳如泰山:“呼维斜野心昭昭,与革朗为伍,无异于与虎谋皮。然无论如何,渠凉国土断不可拱手让人,若陛下连这点也做不到……”
“你是以何身份要挟于朕?”淳于南阳嗤道,“朕武平郡王?或是长丰武略将军?你是怕渠凉不战而降,还是怕革朗从渠凉借道,要直取长丰秣京?”
昭肃不去答他质问,照青枪尖轻轻送,距淳于南阳咽喉不过寸许:“你予承诺,从今往后,便再没有武平郡王,削爵治罪,悉听尊便。”
淳于南阳半步不退,倨傲道:“朕身为渠凉君主,自然不会做有损国威之事,区区革朗,朕从来不曾放在眼里。这承诺却不是给你,是给渠凉山河百姓。”
你给孤等着!
读完信,昭肃恍若行军两千里,汗涔涔地坐在案几前。
半晌,又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从这字里行间,便可见那俊秀青年气得双颊通红,边抹泪边控诉,仿佛心肝都被践踏,委屈到无以复加。
昭肃捏着这薄薄信笺,只觉脏腑都要灼成沸水。
好你个不知羞耻见异思迁华苍!
封郡王,还要娶妻,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
然而你有何颜面!
临阵倒戈是为不忠!数典忘祖是为不孝!不念旧情是为不仁!背弃诺言是为不义!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孤要你跪下领罚!
少微显然气到失去理智,早已口不择言,昭肃被骂得脸色忽青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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