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衣袖从高举胳膊上滑落下来,年轻帝王软语哀求:“就说句话……”
昭肃堵住他唇。
月色正好,初夏晚风轻摇没有关严窗户,解屋里丝暑气。
少微百忙之中继续威逼诱哄:“说句话就那难吗?随
昭肃在他手心划写。
——以金器奉养,既是敬重,亦可招财,这人确是个妙人。
少微贴靠在昭肃后背,下巴搁在他肩上,伸手在他喉结处轻轻搔刮:“你不是能出声吗?为何不试试说话?”
昭肃笑着摇摇头。
不是他不想开口,约莫是喉中尚未完全修复,或者蛊虫有所梗阻,加之许久不曾说话,他现下发出声音粗噶难听,根本无法连成语句。自己听尚且难受,他不想荼毒少微耳朵,惹得他心里也难受。
那日白千庭扛着他金貔貅路走到长庆殿,被少微召见时,他把它端端正正地摆在地上,黄澄澄光直晃人眼睛。
白千庭擦擦额上薄汗,不知在金貔貅身上动什机关,让那貔貅嘴巴张开,接着从胸腹中取出封遗书,以及盒敛回白骨。
平反不是单凭张嘴巴和些十几年前旧物就可下定论。
少微派人核验遗骨,那骨头上残存着许多酷刑留下伤痕,可见此人死前遭受怎样残忍虐待。而遗书是这人临终前最后证词,其中讲述他当初接怎样军令,又是如何假意投奔革朗,作为细作,他传递多少消息回来,又为何,bao露身份。
据白千庭所言,这封遗书是他去敛回父亲白骨时,个盲眼革朗老妇人交给他。那老妇人孤苦无依,直得他父亲照拂,心中感念,于是经他父亲授意,在其死后,若有人来寻他遗物,便把这封遗书送交。
少微抱着他:“你就说句吧?就说句行不行?”
昭肃仍是摇头。
于是少微开始使坏,把手伸到他衣襟里去,这里掐掐那里捏捏地挠他痒痒,边挠边发出“咯吱咯吱”声音,存心让他不好过,自己又笑得不行。
昭肃呼吸渐重,抓住少微四处作乱手,本想止住他嬉闹,但转头见到他殷切又戏谑眼神,又打算换种方式来转移他注意。
他握住少微两只手腕,将他按倒。
遗书上所言,得到白父同期战友佐证,那名战友还补充道,白父是为传递呼维斜单于个消息才,bao露,这消息直接导致革朗木那塔家族和扎布尔家族决裂,为之后革朗军权动荡埋下隐患。
所以他被污蔑,被刑囚致死,只不过是革朗军报复。
他从没有违背军令,从没有背叛长丰。
多年前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解过此人生平,少微钦佩而唏嘘,为这件事下定论——他为白父平反,准许白千庭入军籍,然后让他赶紧把金貔貅带走。
“实在是太俗气。”容仪宫中,少微半倚在榻上感慨,“亏白千庭想得出来,竟然把自己父亲遗骨放在那金坨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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