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叫“吹吹会不会好点”?跟说有什用,给你吹口西北风过去吗?
写得密密麻麻张纸,大半幅都是在诉说自己跌跤委屈,却只字未提朝堂上那些纷扰烦心事。
华苍怎会不知朝中对这场仗非议,自上将军华义云兵败身故,主张议和声音就越来越大,他们在边关都有所耳闻。皇帝龙体欠安,许多事都要太子帮着处置,说要战,就要力排众议,要细致部署,要给他们身在前线人提供源源不断支持,这些都谈何容易。
可是这人只与他说,刚刚跌跤,好疼啊。
华苍摩挲着薄薄宣纸,压下胸口酸涩,出会儿神。
不过就是膝盖淤青,还有点肿,好像抹药膏也没什用,还是刺刺地疼。
可能要过几日才能消肿,不知道吹吹会不会好点……
华苍看到这里,仿佛那张可怜巴巴又故作骄矜脸就在眼前,心中软,竟是有种难以名状酸胀感。
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怪天怪地怪卷耳,还挺理直气壮。
以前路不难走,那是因为有给你看着路,不在,你……
他好奇地凑过去看,却被华苍脚蹬开:“太子谕令,你想看就能看?”
廖束锋掸掸身上脚印:“好好好,不看就不看,出去巡城行吧?”
华苍这才展开信笺。
入目第行字,他嘴角就抽抽,庆幸自己把廖束锋支出去。
左将军华苍亲启:
也重伤被俘。”
“现在还没有他消息吗?”
“没有。”
华苍点点头,目光重回地形图上,继续这番谈话之前战况分析。
他神色平静,廖束锋猜不透他心思,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能默默站在边。
他倒是真想给他吹吹。
信最后,少微看似随意地
罢。
日子是过得有些慢,约莫是打仗太磨人。
没有担心,平地摔能伤到哪儿?
到底是太子殿下,金贵得很,细皮嫩肉,估计摔下还得气半天。
说过多少次,光抹药膏没有用,要揉化开,否则淤血散不掉。
华苍,刚刚跌跤,好疼啊。
就是从长庆殿往通政司去那条路,你知道吧?那边晚上黑得紧,石板铺得也不平,卷耳又不给好好掌着灯,害就这摔倒。
可是以前也没觉得这条路这难走啊。
以前也没觉得日子过得这慢。
哎,你不用太担心,没伤着哪儿。
此时传令官在帐外喊声:“将军,有秣京来信。”
廖束锋出去取信来,见上面写着“左将军华苍亲启”,便直接交到华苍手上:“这是军令?密信?谁写来?”
华苍抬头,看到那个笔迹就是愣。
他说:“是太子殿下。”
廖束锋啧啧道:“太子殿下真惦记你啊,什小道消息都先跟你通个气……信里说什?是不是朝廷那边有什新动向?难不成又有哪个龟孙子提出要议和?还是说们要重新部署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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