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柳寄隐就低垂着头静待发落,想要如何处置她都好,她只是……
“……父后从未用过药膳。”没能有再思索下去机会,柳寄隐就听到那身着玄色冠服女子蓦地出声,说出来话语让她听着时回不过神来。
微生澜忽然明为何景帝还能对这人此般宽容,对上座上之人无甚波澜眸光,这显然是在其掌握之中事情。
以往确实每日都会有侍者给君后送去药膳,本是为调理其积蕴已久内伤之用。但幼时她见着她父后都是满目嫌弃地将之倒到寝宫中摆放盆栽上,而后再摸出容璟交予他丹药服下。
说起来微生澜之所以对药膳心有抵触,很大部分原因正是因容华每次都对这东西表现出万般嫌弃,久而久之……她就被潜移默化。
习武持握兵器而在虎口处生薄茧……这手此时正不施任何力道地任她握着,更是显得柔软而毫无威胁。
但这只手却是亲自提剑挑断个人四肢筋脉不说,还将之胸口也刺穿个窟窿
微生澜摇头否定,她真毫不怀疑她若说是,自家夫郎就会如在围猎之时般,千方百计给她讨债。
“还需入宫趟,晚膳不必等。”自从次晚归发现祈晏因等她而大半日未有进食,微生澜就习惯每在出行前与之做番交待。
说完之后不到个时辰,微生澜就已雷厉风行地到宫中御书房内。预料之中那道竹青色身影仍恪尽职守地守在帝王身侧,对她到来稍稍垂下双眸。
“处罚……这多年,够。”景帝语调平缓,说完后把目光对上那终于敢抬头望她竹青色身影:“此事不必再提。”
容华死是连容璟都无能为力事情,与现仍跪立着人自以为并无甚关系。然这份谋害念头是实在,容华与她都知晓……前者是不在意,她却不能如此。
但同样,景帝也无法对这个自小是她伴读,且从始至终忠诚于她人动手做出什。让这人在愧疚与不安中度过整整七年,对双方而言都该是够。
紧随其后,景帝把份圣旨推至桌案边缘,示意微生澜展开观看。
“不知母皇传唤儿臣入宫是为何事。”微生澜便先择句开场白,随即话锋转道:“在此之前,柳近侍是否要先予本王个交待?”
柳寄隐沉默良久,座上之人回皇城后没有盘问她任何问题……无论是蛊毒之事,亦或是谋害君后事。
对于景帝会把从云家手上收回兵权交予柳家这点,她也是万未想到……回皇城之前柳寄隐本是已做好要上刑台准备,然座上之人这举动却直接表明其对她仍是信任。
几日里她在这微妙平衡下保持沉默,现这份平衡是维系不下去。
“君后每日所用药膳,方子是被篡改过,能做到这点是因下官予主谋之人枚通行令牌。”柳寄隐回话之前是跪下来,那枚令牌本是景帝交予她,经此事后未能收回,便到二皇女手里成用以要挟她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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