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长久地憋在心里,总是太过难熬。
像是想到什,唐末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所以啊,如果你以后碰上喜欢人……”身侧突然响起声音让男子微微怔神,不由地偏头看过去,“可千万别像这样,这不敢那不敢。”
“……会后悔。”
唐末垂下头,看着自己掌心那只由草茎编成蚱蜢,双眼清明,不带丝醉意。好半晌,他才收拢五指,闭上眼睛靠在边
在明自己心意时候不敢表露,在被明言拒绝时候不敢面对,在再次相见时候不敢多问,在长久相处当中不敢多言——就连最后最后,都没有那个胆量,迈上那最后步。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映生,抱着那个他最为在意人,步步远去,再没有点踪影。
曾经人人敬畏仙君,就这样失去音讯。
“那天堑峰上老母鸡都成精,上次上山时候,还狠狠地啄下,”说到这事,唐末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忿神色来,“明明是上去给它们喂食,真是不识好歹……”
看着抱着酒坛醉倒在旁,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唐末,年轻男子眼中不由地浮现出无奈神色来。
不敢去问那个,在开始就已经知道回答问题。
心口倏地疼起来,仿佛在克制什情绪样,唐末颤抖着吐出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
半空中残月被不知从何处飘来云朵遮住身躯,只漏出些许朦胧光,周围景物顿时变得朦胧起来。
唐末扯扯嘴角,举起手中酒坛,狠狠地往自己口中灌大口,洒出酒液沾湿衣襟,浓郁酒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身着湖蓝色长衫年轻男子看着他,眼中似有担忧之色,但终究还是什都没有说,只是拿起手边酒杯,朝他扬扬,而后小口小口地啜饮。
这人分明是上界至尊,却总是这个模样,让人在头疼之余,有有些好笑。
只是如今天这般失态,到底还是第次。想来他口中那个孩子,对他来说,定然十分重要吧。
情之字,万千年来,终无人能参透。
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嘴里还在含糊地说些什唐末,男子转过头,看向那再次从云层当中探出头来明月,眼中神色无比平静。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人无论听到什,都是这般模样,唐末才会在酒醉之后,把当初那些事情给说出来。
放下手里酒坛转过头来,唐末像是觉得男子动作给逗笑,咧着嘴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急,不小心呛到,唐末却也不顾,边咳嗽边继续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
男子见状,不由地轻叹声,仰起头,将杯中酒饮而尽。
醇香琼液自喉间滑下,灼热间带着丝不明显苦涩。
“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懦弱时候。”好会儿,唐末才再次开口。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是这样懦弱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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