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回抱谢重明。
他感受到谢重明身上那浓烈欲念。
事实上他已经不止次察觉这个人想占有他,也许这正是对方接近自己目,不过那又有什关系,在他正好需要别人陪伴时候谢重明出现,谢重明想要索取相应报酬是完全合理。
……就算眼前人是山精或狐妖,把他困在这个没有旁人地方想诱他交欢,也不算什大问题。
他对很多事都不太看重,只要别人需要,只要他能给,他向都愿意给予。哪怕许多人得到想要东西就会转身离开,那也算不得什大事,人生本就处处都是聚散
顾然因为目不能视缘故,对别人情绪分外敏感,他能感觉到谢重明对他没有恶意。既然是个无家可归可怜人,那就留下吧……
想到逐渐离自己许多朋友,顾然轻轻地叹息声。
他也没有家人。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寂寞。
谢重明便在顾然府中住下,他没有自夸,真什都能做,除照顾顾然饮食起居以外还能给顾然读书读信,还时常陪着他在院子里遛弯,给他讲庭院中什花开什果子熟。
顾然本身就是施恩不望报性格,这些年他随着轩辕郢麾下大军征战天下,帮过人不知凡几。
谢重明赌就是对方根本不记得自己都帮过什人。
他步步走到顾然近前,半跪在顾然跟前,伸手抓住顾然手腕。
顾然皱眉。
谢重明让顾然摸他头顶,恬不知耻地问顾然:“是不是感觉很熟悉?恩人您以前摸过脑袋,只是现在长大,嗓子也变,您可能听不出来。”
顾然听后笑笑,说道:“就算你不说,也能闻见。”
他没有提过要出门,也没有问过他老仆哪里去,仿佛颇为享受谢重明陪伴。
直至有天晚上雷雨交加,他感受着青纱帐震颤,忽地对直在他房里打地铺谢重明说道:“你上来陪睡吧,害怕打雷。”
说是害怕,声音却连半点颤意都没有,叫人听不出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
谢重明也分不出来,不过顾然邀请他到床上去,他怎会错过这样好机会。他没有忘记自己如今身份,轻手轻脚地上顾然床,小心翼翼地伸手把人圈进自己怀里:“恩公若是还害怕,可以抱着睡。”
顾然微顿,手中摸到略带着谢重明体温发丝,确实有种难以言喻熟悉感(事实上是谢重明有时候爱俯身咬他,他便时常伸手按上去让谢重明收敛点)。
顾然平时对待年纪小孩子,确习惯去摸摸对方脑袋哄上几句,而少年郎在十几岁时候也确会经历变声期。可明明谢重明说法无懈可击,顾然还是觉得有点古怪。
“您就让留下吧。”
谢重明低声请求道。
“没有家人,没有别地方可去,您是在这世间唯牵挂。什都能做,什都可以为您做,只要恩人您允许留在您身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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