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刚小夫子怎回事,抱着他手把手地教写字?他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最可恨就是这个死小孩!居然窝在小夫子怀里睡觉,还抓着小夫子衣袖,做什!装可怜吗!这招他早就玩腻!
气得狠,周棠口不择言毛病又犯:“洛卿要是寂寞无聊,大可以到宫里来找朕,在外面随便捡个乞丐算什?你就这清闲吗!还是说你想再养大个学生,改日好篡位?!”
“微臣不敢。陛下,这孩子不是随便捡,说起来,他与陛下也有点瓜葛。”
“嗯?”周棠肚子火气被噎住,“怎回事?他是谁?”
“小安也想写吗?”
“嗯,想。”
洛平笑笑,把他抱坐在自己膝上,手把手教他写字。
初时小安兴奋地盯着墨水画出笔迹看,没写几个字就失兴致,后来倚在洛平身上又打起盹。
周棠进来看到便是这番景象——洛平宠溺地抱着个孩子,手把手教他习字,孩子紧紧偎在他怀里,半梦半醒,脸幸福。
小安正埋头苦吃,嘴巴里包满满,闻言抬起头来,艰难地用筷子夹块排骨放到洛平碗里:“小安,还有爹爹。”
洛平笑着夸奖:“好孩子。”
这日晚饭吃得早,饭后外面飘起雪,小安晃着脚坐在洛平身边看他写字,不敢插嘴打扰。忽阵寒风吹进来,他裹着小袄子打个寒颤。
洛平问道:“冷?”
小安摇摇头。
“他是年前被陛下斩于午门郑詹士私生子,郑詹士家眷子嗣该充军充军,该流放流放,本来是没什人在京城,可独独漏这个长在市井私生子。”洛平细细道来,“前几日臣去勾栏街查访过此事,这孩子确为郑詹士与名官妓所生,那官妓得知郑詹士获罪,因怕受牵连,早已离
周棠看不下去:“洛平!你对你儿子还真好啊!”
洛平似是料到他会来,搁下笔墨,轻轻推醒小安,起身相迎:“微臣拜见陛下,陛下快请坐吧。”
小安看看对面凶神恶煞人,拽着洛平衣袖脸茫然。
周棠撩锦袍落座,斜眼瞥见屋里火盆,道:“你不是不怕冷,怎,怕儿子冻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野孩子,你这就养起来?”
周棠心里那把闷火越烧越旺。他就是看不得洛平对别人好,尤其是小孩子!洛平是他个人小夫子,别人凭什来霸占!
洛平放下笔,捏捏他手,片冰凉,随即吩咐家仆在书房里添上个火盆。他自己不怎畏寒,小孩子可吃不消。
火盆慢慢烧着,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小安昏昏欲睡,脑袋点点地就要撞桌子。洛平听见轻微声“咚”,转头看见小安眼泪汪汪地捂着头,忍俊不禁。
“去床上睡吧。”他说。
小安还是摇头,挪挪屁股与他挨得更近。洛平见他执拗,便也不强求,继续写着关于丹青名家肖正元初稿。
小安忽然说:“爹爹,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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