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平日待人虽温柔有礼,却冷淡疏离,鲜少与人在内室谈话,老妇见她确实跟老爷很亲厚样子,想来是可以信任人,便松口:“姑娘,不瞒你说,家老爷身上伤,都是让狼狗给咬。”
“狼狗咬?”
“是啊,咬得全身都是伤,昨天大夫给换药时候偷偷看眼,好几处挺吓人口子,都是让狗牙撕!”
“哪里狗这凶狠?”
说到这个老妇冷哼声:“哪里狗?全天下就那皇宫里狗最凶最狠!咬人还不能喊疼!不能伸冤!”
“……请说。”
“洛某现在情况,不要透露给七殿下半个字。”
“为什?”
“那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暂且让他什也别想,安心养病。”
芸香抿唇,点头应下来:“知道。”
事。你特地出宫来找,是不是七殿下出什事?”
“大人,殿下病本没什,可他不肯吃药,眼见着就越来越严重。”芸香忧心忡忡地说,“若是大人能去劝劝他那就再好不过,可是现下大人这副模样……”
“……”洛平沉默会儿,对她说,“如你所见,洛某如今连床也下不去,自然是不能进宫看他。”
“那该如何是好?”
“劳烦姑娘为拿来纸笔,洛某修书封,姑娘带回去让他看,之后他吃与不吃,你就不要再管。”
芸香心里惊:宫里狗?宫里哪来狼
出这间屋子,芸香到底抵不住好奇心驱使,拉住等在门口送饭老妇,问道:“大娘,洛大人究竟出什事?”
老妇回答:“摔伤而已。”
芸香知道这是敷衍,在宫里混得久,她别本事没有,套话本事是厉害:“大娘你不要骗,见洛大人手臂上伤口深得很,不像是寻常摔伤,倒像是被什东西咬。”
老妇见忽悠不过去,又改口:“确实是咬伤,不过老爷不让说……”
“大娘,您不必防着,与前堂那些达官贵人不样,不是来试探什或者献殷勤,是真担心洛大人身体。您瞧洛大人不是亲自见吗,说明他也不防吧,只是看他似乎倦极,不想多打扰,才来问您。”
“也只好这样。”芸香无法,依言将桌上笔墨和宣纸递进床帷。
洛平似乎连执笔都很费力,短短段话,竟写很久。写完后他将纸张折好递出来,芸香去接时,吓大跳。
那只伸出来手臂上,包着厚厚几层纱布,可血色还是漫出来。还有露在外面那小截手腕,上面居然有个深可见骨伤口,皮肉都外翻出来。那截手腕上挂着圈染红棉布条,看样子是洛平为方便书写,不得已把它拆。
光是这只手臂上伤就够可怕,不知这人身上还有多少这样伤口。芸香看觉得心疼,指尖微颤地收下那封信,关切道:“洛大人,你伤……”
洛平却笑着打断她:“有劳姑娘传信,洛某还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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