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才过多久,这个名字主人,又回来。他是厉鬼,来找他索命。
朱昆从睡梦里惊醒,猛地睁开双眼,脊背紧绷瞬,又悄无声息地松缓下来。他平静地抬手抹下额头,手冷汗。
账外已亮,他翻身起来,屏风外小太监听见动静,进来伺候。门外候着些时候几位主将也得召见,鱼贯而入。
朱昆坐在桌边,就着小菜喝碗白粥。
他昨日来到军中,虽少时练武,但到底荒废太久,身子骨连日折腾,有点挨不住,便早早歇,没来得及见这些人。如今打眼看,见这几人神色各不相同,怯怯者,桀骜者,默然者,谄媚者,眼便知,人心各异。
?”
孙长逸张张嘴,腔话语咽回去,道:“这两日晋军封锁不严,前日夜里命人分三路送出去,不出意外,今晨便到。”
萧乾笑:“好啊,这回请朱昆玩个大。以往沙盘阵演,都是让着他,他莫不是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用兵打仗才干?可醒醒吧。”
孙长逸有点无言,他怎记得萧乾和朱昆从小到大沙盘阵演,赢都是萧乾?想着,还有些同情朱昆。
仿佛从认识小萝卜丁样萧乾开始,朱昆就直处处被压头。个皇子,哪怕当时再不受宠,却竟然不如个将军家孩子在老皇帝面前讨得喜欢,这可是奇耻大辱。也就是朱昆从小心机深,副温良恭俭让形象,忍得滴水不漏。
几句场面话过去,其中那个面色桀骜不驯似是忍不住,瞅朱昆两眼,竟直接开口道:“陛下,近日军心不稳,有传闻说萧大哥是您杀,这事是真吗?”
此话出,账内所有人顿觉阵冷风刮过脖子,项上人头晃晃悠悠,马上就要掉。
另外将领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位仁兄竟如此憨直,他死不要紧,拉着他们死可就是天大罪过。所有人惶恐跪下,正要说话,却见朱昆筷子往碗上扣,清脆声,震得人冷汗如瀑。
朱昆也果然不负众人所望,轻描淡写,眼也没抬道:“拉出去,斩吧。”
既然军心不稳,人心有异,那他就把这些异心个个全给斩。他大晋就是人
后来十岁出头萧乾被送出京城,到战场,朱昆以为自己可算苦尽甘来,喘口气,再不用活在别人家孩子阴影下,却不想,没几年萧乾在战场上威名又传回来。他不仅要压下腔嫉恨,还要假惺惺哥俩好地去拉拢这位少年将军。
可不容易等到登基后,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还要依仗萧乾平天下,定四方。朱昆直在忍,直在等,直到四方平定,直到他在民间书册上看见句话——
时人不知圣上岁庚,却常念将军诞辰。
杀机早有,此时难耐。
每每回想起萧乾震惊愤恨地看着他,唇角淌下缕又缕黑血场景时,朱昆向来平静心便激动得难以自持。他终于将这个名字从头顶抹除掉,恨不能仰天长啸,下旨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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