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徐慕怀有点诧异。
方明珏望着窗外，黑白分明
眼瞳似有远景投入，令他眉眼陡然深
。他僵冷许多时日唇角终于动动，弯出
个好看弧度。
“要封赏。但无需他回京受封，朕……亲自去赏他。”
徐慕怀怔。
这句话，微微颤抖着，带着掩藏不住，也不想掩藏期待，与浓浓思念。
慕怀站在阶下，慢慢看完方明珏丢给他奏折，谨慎地思忖着话语，小心道。
他知道皇帝与皇后感情极好，但如今皇后可并非皇后，而是位连战告捷将军。功高震主，远隔两地，连他都不敢确认皇后是否有被这声望名利冲昏头脑，更何况这位从不信任旁人，疑心病深重皇帝？
徐慕怀摸不清方明珏心思，况且他本就与萧乾关系近些，此时更是不敢多言。
方明珏坐在御案后，漠然看着徐慕怀。
他比萧乾在时瘦不少，下巴都尖许多。宽大龙袍穿在他身上，有些虚笼。他更消瘦，但却更挺拔，更有威严。股压在他骨子里多年气势终于在极致隐忍后爆发出来，冲凌九霄。
日不见，思之如狂。
他是真狂。
他淡淡看着徐慕怀，神色清淡，乌沉沉眼珠落，压迫感却极强。徐慕怀察觉到那视线，腰背不知不觉弯下去，冷汗湿透衣衫。
方明珏终于开口，声音不喜不怒：“他立下如此大功，这个定国侯是要封。”
徐慕怀垂着头，蓦然闭上眼，面上不禁流露出丝苦意。
到底……在权力面前，哪来什
情有独钟，至死不渝？还不若当时两人夹缝之中，依偎互暖，倒是羡煞旁人。也不知皇后若是知道重来次，依旧被如此猜疑忌惮，弃之若废狗，可还会划下那道伤，心甘情愿，远赴辽东？
徐慕怀心中感慨万千，为萧乾愤愤不值，却忽然见方明珏猛地站起来，迫不及待似，绕着御案走圈，站到窗前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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